不用特意指明,都知道是誰。
本來就在學校附近,又是在酒吧和livehouse這種地方待慣了的人,對這種場面再熟悉不過。
“嘖嘖嘖,這叫什么?為了跟某兩個人合影,請了全桌人的酒哈?!?
“不得了不得了,跟著你們搞樂隊的混就是不一樣,還有漂亮女孩兒送酒喝?!?
有人端起新送來的酒杯,揶揄打趣道。
周譽半搭不理地扯了下嘴角,附耳跟侍者低聲說話,約莫兩句后,侍者了然點頭,回去傳話。
倒沒人問他回了什么。
畢竟不算熟,人與人之間的壁壘太鮮明,坐在一起時可以說話,可以聊天,可以適當開玩笑,但到了需要保持邊界感的地方,他們比誰都眼尖。
于是話題又轉回陳綿綿身上。
有人問道,“妹妹跟王軒怎么認識的???”
不知道為什么,王軒下意識看了眼程嘉也,頓了片刻,“就是有天……”
“誰問你了?”朋友打斷他,開玩笑道,“舍不得讓妹妹開口說話是吧?就這么小氣?”
“……”王軒無語,低罵了他一句。
“就是有天在學校搬東西,特別熱,他路過幫了我?!标惥d綿簡單答了一下,平平靜靜,沒什么波瀾。
一群人“哦”了聲,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這么熱心呢?是不是只幫美女啊?!?
王軒又看了眼程嘉也,見他半垂著眼,神色冷淡,沒什么反應,于是沒繼續(xù)往下說,只紅著耳朵罵了聲“滾”。
陳綿綿不是一個很喜歡聚會的人,更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待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加上身體不舒服,只是在聊天中提到她時,禮貌又平靜地回復兩句,并不主動接話。
兩三個話題過去,王軒的朋友們大概也意識到她比較內(nèi)向,于是也沒再纏著她,開始玩牌。
兩局撲克過去,
又是一輪酒盡。
王軒旁邊的男生連輸,酒杯再一次空掉,把空杯往桌上一放,瞥見對面兩人依舊滿滿當當未動的酒,好奇道,“欸,你倆怎么不喝啊?”
何止不喝。
也算公眾人物,上臺這么久以來,尤其那件事之后,沒人會接受粉絲或旁人送的東西。
周譽眉心動了動,敷衍道,“不想喝?!?
“那多浪費啊!”那人起身,準備伸手來端,“我來吧?!?
周譽倏然扯了扯嘴角,伸手扣住酒杯,慢吞吞道,“你喝可以,但萬一出了事,別找我們。”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但他說話時輕而緩,一改往日吊兒郎當又話嘮的姿態(tài),眼睛微瞇,異常認真。
“……啊?”那人動作頓住,神情茫然。
“也不是一定會出事,”周譽補充似的說道,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輕聲接道,“只是萬一?!?
氣氛又是詭異的沉默。
那人的手伸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半晌后,蜷著收回去,撓了撓頭。
“能詳細說說不?”
“行啊。”
周譽點頭,瞥了一眼程嘉也,慢悠悠道,“郵寄到家里的內(nèi)衣,帶有微型攝像頭的小熊玩偶,下了藥的酒。”
“你們想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