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寄信給戴莉女士,看她是否知道這種狀況代表什么,即使她不清楚具體的答案,也肯定能明白其中蘊含的危險,及時告知圣堂……
這應該可以把問題扼殺在搖籃里,讓隊長恢復正常!
不,隊長不一定有問題,或許是我誤會了什么,看戴莉女士怎么說……
……
當出租馬車抵達佐特蘭街36號時,克萊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做出了決定,不再像之前那樣慌亂和無措。
他沿著樓梯,腳步沉重地爬到黑荊棘安保公司的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
/
大門。
眼前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場景,讓他的心情安穩(wěn)了不少,就像每次有事情去找隊長時的感覺一樣。
吸了口氣,克萊恩來到值夜者娛樂室,看見弗萊正在煤氣燈光芒下孤獨地閱讀書籍。
他側(cè)頭望向克萊恩,冰冷陰沉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關(guān)切和緊張:
“出了什么事情?”
“隊長和科恩黎呢?”
克萊恩嗓音低啞地回答道:
“科恩黎死了,死在雪倫夫人的手上,我們都犯了錯……”
“隊長在那里守著現(xiàn)場,讓你過去幫忙?!?
出發(fā)之前,鄧恩向弗萊交待過具體的情況,告訴他,如果他們沒能在兩個小時內(nèi)回來,就立刻拍電報給圣堂,同樣的,因為要申請封印物“3—0271”,要在夜里進入查尼斯門,所以,輪值看守室的洛耀也清楚他們將要執(zhí)行的任務是什么——按照值夜者的內(nèi)部規(guī)定,夜晚要打開查尼斯門,必須得到隊長的允許,如果隊長在,只能由隊長進入。
弗萊怔了一下,低低嘆了口氣,在胸口畫了個緋紅之月。
他穿上外套,戴好帽子,往著門口走去,與克萊恩擦肩而過時,忽地低聲開口道:
“你不需要自責,犯錯是永遠無法避免的事情?!?
“我們永遠相信隊友?!?
“嗯……”克萊恩閉了下眼睛,視線都仿佛變得模糊。
他和弗萊先是前往地底,告訴了洛耀一聲,接著鎖住黑荊棘安保公司的大門,趕去了位于奧爾斯納街的雪倫夫人家。
等到他們搬回科恩黎的遺體和雪倫夫人缺了半個腦袋的猙獰尸體,時間已過了凌晨。
穿黑色薄風衣的鄧恩站在那間“停尸房”門口,默然望著里面,好半天才側(cè)頭對克萊恩道:
“你先回家吧,你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肯定非常疲憊了?!?
“好的?!笨巳R恩沒有推辭。
他抿著嘴,望了隊長一眼,安靜地離開了黑荊棘安保公司,乘坐出租馬車回到水仙花街。
與上次的流程一樣,他輕松進入了自己的臥室,真正反鎖住了房門。
抽出儀式銀匕,克萊恩制造出封鎖房間的靈性之墻,然后坐到書桌前,攤開紙張,提起鋼筆,急切寫道:
“尊敬的戴莉女士:”
“我發(fā)現(xiàn)隊長最近有些不對勁,他在任務里悄然……”
寫到這里,克萊恩忽地頓住鋼筆,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后面該怎么接,該怎么描述。
啪!
他猛地丟掉鋼筆,將面前的紙張抓起,揉成了一團,然后重重捶了桌面一下。
咚的聲音回蕩之中,克萊恩閉上眼睛,伸手捂住臉孔,好半天沒有動作,就像變成了一尊雕像。
這樣過了足足五分鐘,他嘆了口氣,放下右手,用靈性點燃剛才那團廢紙,看著它化成灰燼,落于垃圾桶內(nèi)。
組織了下想法,克萊恩攤開新的紙張,落筆重寫道:
“尊敬的戴莉女士:”
“我們剛剛結(jié)束了一個任務,并悲痛地失去了一位隊友,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
“……當時,我想到我目前水準的靈視無法確認仆人們是否熟睡,而一個個占卜又非常麻煩,所以走了回去,打算請教隊長,這個時候,我通過鏡子的映照,看見隊長半趴在科恩黎的尸體旁邊,嘴巴四周有著暗紅的血液?!?
“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隊長處于什么狀態(tài),希望你能夠給我答案?!?
……
寫完之后,克萊恩心情沉重地通讀了一遍,折疊好了信紙。
接著,他布置儀式,開啟靈視,召喚出了戴莉的信使,召喚出了那張無眼無鼻只有嘴巴的詭異臉孔。
看著那條被吐出的長滿不規(guī)則尖牙的鮮紅舌頭,看著舌頭頂端的五根細小蒼白手指,克萊恩沉默著將信遞了過去。
等到一切恢復正常,他又坐了下來,繼續(xù)寫信。
這一次,他要詢問阿茲克先生:
“……最近的一次任務里,我的上司出現(xiàn)了一些異常情況,他支開我,半趴到隊友的尸體旁邊,嘴巴周圍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液?!?
“在您的記憶里,是否有過類似的事情?我該怎么幫助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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