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眨眼即至,最后一堂英語測驗的結束預示著高二上半期的徹底終結。
唐元和喬之涵約了考試結束當晚去游戲廳放縱。唐元過于迫不及待迎接假期,提前交了卷,回家收拾一番。
唐元回到家,家里還是漆黑一片,一個人都沒有。為避免待會兒碰上人麻煩,她洗澡、換裝、化妝一氣呵成。
最終,唐元換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短裙,化了個一直以來都想嘗試卻沒敢的煙熏妝。之所以這么說,一是因為唐元眼型本就好看,并不需要特殊的眼妝作修飾,二是煙熏妝基本單靠黑色暈染過渡,化起來的確有挑戰(zhàn)性。
打扮完畢,唐元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轉(zhuǎn)了好幾圈,又搭配了個香奈兒盒子包。果然,一下子氣場全開嘛。這一下,誰認得出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學生?
唐元離開臥室,在經(jīng)過二樓某房間時,停了幾秒。她知道,這是凌櫻和唐祁山以前的房間,自從凌櫻死后,這間屋子就空了下來?,F(xiàn)在,唐祁山和舒秀越睡在了三樓,房間還是請國內(nèi)某大牌設計師重新設計并裝修的。
這間房的門已經(jīng)有些陳舊了,即使鐘點工每天都會擦洗一邊,卻依舊透露著一股陰沉之氣。雖然知道要抓緊時間,唐元還是鬼使神差地打開門,探了個頭進去。
房間相當大,還有單獨隔出來的衛(wèi)生間和衣帽間。整體是意式輕奢風,床頭是凌櫻的梳妝臺,窗邊還放了張?zhí)破钌睫k公的黑色大理石桌。
唐元推門而入,來到這張書桌前,指尖蹭了下冰涼的桌面。很干凈,沒有灰塵,看來這里也有每天都被擦拭。唐元笑了下,她媽沒死的時候,唐祁山都不一定會在這里辦公,更何況現(xiàn)在?早沒必要叫人收拾了。
唐元又笑。她這么想也并不是為凌櫻抱不平,她對凌櫻也沒多少感情。這些年來,她腦中對這個母親的唯一印象就是‘嬌氣的小公主’。凌櫻并不算一個模范母親,她會在唐元面前肆意哭鬧,會無所顧忌地發(fā)泄自己壞心情,完全記不得一個母親應有的職責。
唐元還記得,她七歲那年患過一次重感冒。那個時候,她還很淘氣,玩得衣服都汗?jié)窳?。凌櫻發(fā)現(xiàn)后卻并沒有引起重視。而她也就穿著這身濕衣服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反復好幾下,喉嚨全腫了,還被迫去醫(yī)院吊了人生第一次水。后來,凌櫻給出的解釋是,她并不知道小孩子體質(zhì)虛,這樣穿衣服是會生病的。
很簡單的一件小事,唐元卻記了很久。只因那次抽血、皮試,躺在病床好半天不能動彈的體驗實在太糟。
唐元經(jīng)常在想,一個連媽媽都不知道怎么當?shù)娜?,怎么就會生下她呢?是一時好奇,還是傳統(tǒng)觀念作祟?從此,她被迫來到世上,經(jīng)歷著不想經(jīng)厲的人生。
就在唐元靜思時,書桌邊上一個黑色牛皮筆記本引起了她的注意??催@商務風的封皮,唐元猜測,應該是唐祁山的。唐元拿起本子,剛這么略微翻了翻,一張照片就掉了出來。
唐元拾起一看,居然是她五歲的照片。那時的她還梳著公主頭,戴著小皇冠,穿著白色的紗質(zhì)蓬蓬裙,一臉天真。唐元端詳好久,不自覺默笑著,好久,都沒看到自己這么可愛的模樣了。
唐元看著,忽然感覺照片隱隱有字跡透出,她往后一番,竟真的在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小行黑墨鋼筆字。
‘酷似母親的臉和脾性,讓我愛得備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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