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
她試著去拿手機,可剛伸出一只手,肘關(guān)節(jié)就軟得不行,只能認命般又攤回床上。而就這么靜靜躺著,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腿心熟悉的酸痛感再次變得明顯。
都怪那個畜生!昨晚做那么猛!想到這里,唐元轉(zhuǎn)過頭一看,床的另一頭居然空空如也!而枕頭上的凹痕預(yù)示著那人才離開不久。
“賤人!睡完老娘就跑……”
唐元連罵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心里默默譴責(zé),她還隱隱約約記得,昨晚他就睡她旁邊來著。憤恨之中,唐元想起,今天剛好周一。
呵,果然是好學(xué)生呢,縱欲到半夜也不忘要早起去上課。
但光罵又有什么用呢?唐元只能埋怨自己,找了個床伴把自己折騰到下不了床。這架勢,她今天都別想好好走出酒店了。
然而,十幾分鐘后,房門突然‘滴’的一響,是刷卡的聲音!唐元嚇得一激靈,害怕是酒店清潔工來打掃,趕忙用被子裹緊全身,她現(xiàn)在赤身裸體呢。
房門隨之打開又關(guān)上,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聽著有些不對勁,唐元掀開棉被的一角探出頭,看到來人,驚得結(jié)巴:“你…你沒走?”
“走?去哪里?!?/p>
何梁邊笑邊反問她,手上還拎著一個飯盒和一個黑色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扔到床頭柜上,拿著飯盒坐到她床邊,“我買了粥和蒸餃,要不要先墊點?”
唐元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尚還冒著熱氣,又飄著點咸香味,把她這一角的空氣都染得可口了。
唐元咽了一下口水,“吃啊?!彼@么餓,當(dāng)然和昨晚跟他奮戰(zhàn)逃不開關(guān)系,吃他的東西,天經(jīng)地義。
“先吃還是先刷牙?”何梁又問。
剛醒來,唐元咂嘴還能感到一股味兒,她一向講究,才受不了直接這么吃東西。
“我要刷牙!”唐元一邊說,一邊努力坐起來,但下身又開始發(fā)軟,身體剛往上縮一點就疼得呲牙咧嘴。
“算了,你繼續(xù)躺著。”看她這么執(zhí)著,何梁感到有些好笑,這人怎么什么事都喜歡硬撐著?他把唐元按回床上,站起身說:“我去拿衛(wèi)生間拿漱口水來?!?/p>
唐元拗不過,只能硬著嘴說:“呸,那不都是你應(yīng)該的!”
一會兒,何梁就拿了一次性漱口水和洗面巾過來,唐元接過,簡單地清理一番后開始吃東西。
餃子一看就是路邊那種最普通的小食,唐元不會去吃,也沒抱什么希望,但剛咬了一小口,就吸到蘿卜清甜的汁水,頓覺驚艷。而且,海鮮粥的溫度也剛好,總的來說,是一份合宜的早餐。
唐元吃著,笑意有些合不住。何梁看到忍不住問:“怎么樣?”
唐元這才恢復(fù)神態(tài),撇撇嘴,“還行?!?/p>
其實,這份早點對她而言是驚喜的,她沒想到何梁能專門起早幫她買飯,并且味道還不錯。但現(xiàn)在,他們兩人沒有做愛,是正常交流著。完全史無前例。唐元忽然產(chǎn)生一種安全區(qū)被侵犯的感覺。
她和這個人,明明不該這樣。
何梁看到她的端著碗的手有不穩(wěn),又問:“要我?guī)湍隳脝???/p>
上次邵慈在醫(yī)院幫她端飯盒的場景,一個多月來,在他腦子里反復(fù)回想。
“我自己來就行!”唐元恢復(fù)冷靜,直接一口回絕。
“行?!?/p>
何梁無所謂地點頭,卻敏銳感受到了她變化的態(tài)度。他不說話,拿了張椅子坐在唐元床邊,等她吃完后又幫忙把飯盒扔掉。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何梁在旁觀察唐元表情,醞釀著想說的話,許久,終于紅著臉大膽開口:“我買了藥?!?/p>
“啊?”唐元一臉懵。
“就是…涂你下面的藥?!焙瘟褐钢差^柜的黑袋子,“我在藥房買的?!?/p>
還沒等唐元回應(yīng),他又連忙解釋:“我朋友交過女朋友,他說…事后可以買這個藥。”
唐元的第一反應(yīng)倒不是害羞,而是…驚訝,她沒想到何梁這么細心。原來,還能有這樣的床伴。
“哼,你是還想占姑奶奶便宜吧。”雖然那樣想著,唐元依舊嘴上不饒人。
“不、不?!焙瘟哼B揮手,急得臉又紅了,“如果你介意也可以自己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