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往里一看，何梁臉就紅透了，下身頂弄的動作都沒有剛才那么自如了。

唐元也察覺到他的害羞。當(dāng)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保潔阿姨已經(jīng)打掃完畢，剛離開。

何梁還盯著唐元的胸口看。她實在受不了，頭一撇，出聲：“要摸就摸。”

“摸了，記得再扣回去?！?/p>

……

衛(wèi)生間畢竟不是施展的地盤。兩人做了一次就罷休了。何梁笨拙地幫唐元貼上胸貼，整理好裙子后，和她沉默著對視。

唐元還坐在他身上，吞吞吐吐說：“我該回去了……”

迄今為止，她離開的時間差不多剛好半個小時，那人…應(yīng)該還等著她的。

何梁心里像打翻了好幾缸醋壇子，連牙都酸了。

“嗯?！彼苊銖姴艔暮砬焕锇l(fā)出一個音節(jié)。

唐元無意瞄到他腳上的AJ，“你今晚怎么穿這雙鞋了？平時不都不穿的嗎？”

何梁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承認(rèn)：“因為，今晚我是專程來高級餐廳搶走你的。而這雙鞋，是我唯一覺得能讓我稍微有點底氣站在這個地方的?！?/p>

唐元馬上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執(zhí)著、勇敢…卻不免帶了絲小自卑。

“我不回去了?！彼窕沓鋈ヒ话?，下定決心道。

何梁露出驚詫的眼神。

“我是說，你帶我走吧，就現(xiàn)在。去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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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夜色，捷安特飛行在空曠的馬路上。人聲、汽車聲都已遠去，只有耳畔的風(fēng)聲是實在的。

唐元依舊抱住何梁的腰，側(cè)坐在自行車前方，不過膽子卻更大了，不住亂動。

即將迎來下坡路，何梁看了眼懷里的人，溫柔提醒道：“寶寶，要下坡了，速度很快，抓好裙擺，小心別卷進輪胎里了?！?/p>

唐元聽話收緊裙子，感受著車下滑時，迎來的陣陣涼風(fēng)，“你說，我們那樣一聲不吭地離開叫什么呢，變相越獄？”

她說話的聲音清脆，還沉浸在兩人剛剛偷溜，險些被抓住的場景里。

“不如…叫Elope，私奔？”

兩人最終來到濱江路，沿江的風(fēng)景優(yōu)美，何梁決定把車隨便一扔，跟唐元散一會兒步。

在他抱唐元下車時，唐元說：“我還是更懷戀你騎摩托的樣子?！?/p>

“為什么？”

“因為…覺得你騎摩托會更帥欸。只可惜你到了學(xué)校，就要當(dāng)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好學(xué)生了?！?/p>

何梁耳垂發(fā)紅，勾起她的手指，邊走邊小聲說：“那下次elope的時候，我騎摩托帶你?！?/p>

為了她，當(dāng)一次壞學(xué)生也無妨。

唐元沒說話，卻悄悄揚起了嘴角。

江風(fēng)襲襲，何梁悄無聲息把外套披到唐元肩上，“剛才在餐廳衛(wèi)生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對我，是不是有感覺？

唐元立馬笑了，雙手同時抱住他一只臂膀，活潑又親昵地去蹭他。

何梁也笑，趁她不注意時，一把將她全部帶到自己懷里，胡亂吻她臉上每個部位。

“我一直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兩個相似的孤獨忽然不想再一直孤獨下去，或者是，兩種類似的空虛突然不想再一直虛無下去。”何梁一邊說，一邊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第一次，升起真實擁有她的滿足感。

“我很贊同?！碧圃c頭，卻又對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可是，我還沒答應(yīng)你呢。”

“你都沒有表示……”

“什么表示？”

“嗯……”唐元露出嬌怯的紅光，“一直以來，從沒有人正式對我表達感情。而我…偏偏還是一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p>

何梁馬上明白，她想要一個浪漫的告白儀式。但又理解她的想法。儀式，讓她覺得自己是正被愛著的，是值得被愛的。

“以前，我總是喜歡黑色、紫色，因為覺得它們很神秘，有種讓人不敢靠近的美。”唐元說，“可是前幾天早上，我在路上看到一個擺攤賣草莓的爺爺，草莓是漸變的粉紅色，水靈靈的，遠遠的就散發(fā)著酸甜的味道，特別好聞?！?/p>

“所以我在想啊。要不要別喜歡紫色了，忘記過去吧。開始喜歡粉色，喜歡陽光的草莓氣息?！?/p>

……

唐元不著邊際說著，何梁同時也悄悄在腦里構(gòu)思出表白的場景、主題色、小禮物。

他牽起她的手走過跨江大橋，沿路是剛抽芽的柳樹。

寒冬已經(jīng)過去，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