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庇谕餂]對她剛剛過長的沉默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安靜回答：“因?yàn)橹挥心汴P(guān)心我?！?/p>

“啊，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記得……”

最后三個字幾乎是貼著牙根泄出的。

因?yàn)樵竞枚硕俗谒赃呑娜送蝗黄鹕恚瑯O慢卻認(rèn)真地跪到她面前，膝蓋抵著她裙擺下方的踝骨，皮肉被布料輕易勾出癢。

“……你這是做什么？”

“主人。”于望秋雙手撐在她腿側(cè)，明明是較低仰視的姿態(tài)，卻又好像將她完全禁錮住，她是被逼到籠中走投無路的小獸，而他是溫和無害的獵人。

“可不可以，給我戴上這個？離你太近，我有點(diǎn)…忍不住了。”

他語速很慢地認(rèn)真說話，把手邊的盒子撈起來遞到牧箏桐懷里，后者愣愣接過，瞟了一眼。

從哪兒冒出來的？

還沒搞清楚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下意識地打開它，上方純黑的盒蓋被掀開后，里面靜躺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一條精致漂亮的黑紅色皮質(zhì)項(xiàng)圈。

牧箏桐的臉騰地紅透。

“這、這是什么？你要…??？你要戴這個？”

“嗯?！庇谕锸种更c(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脖子：“戴在這里?！?/p>

聲音好像都消失了，視線里，只有那只冷白精致的手，修長勁瘦的指節(jié)點(diǎn)過埋著青色血管的脖頸，受慣性拉扯滑下去，擦過凸起來的喉結(jié)線條，然后那條線上下起伏滾動了一番。

就像是汽水罐上滑落的濕痕，逐漸隱沒到家居服寬大的領(lǐng)口，往下是不可見的深淵。

“可以嗎？”

清淺禮貌的問話喚回牧箏桐的理智，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拿起了那條黑紅的項(xiàng)圈，皮革質(zhì)感粗硬冰涼地貼著手心。

她咬咬唇：“……我試試?！?/p>

纖細(xì)白皙的手指解開項(xiàng)圈上冰涼的鎖扣，握著研究一番后，牧箏桐拿著它試探性地往前貼近于望秋的脖頸，他很順從地迎上來，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展示給她。

心臟停跳一瞬后，牧箏桐總算是繼續(xù)動作，手臂花枝般繞到他頸后，將項(xiàng)圈圍上去。

于望秋溫?zé)岬谋窍①N滑上了她光裸的手臂皮膚，激起一片麻癢。而身后，項(xiàng)圈的鎖扣終于在慌張不得章法的指尖對準(zhǔn)、扣住——

牧箏桐瞬間滑回沙發(fā)上，和他拉出足有一人寬的距離。

“好了……”

聲音吶吶的，仿佛是剛遭受過精神重創(chuàng)一般恍惚。

于望秋看了眼從項(xiàng)圈中間垂到身體間的牽引銀鏈，把它拿起來，在嘩啦的脆響中遞過去：“不牽著我嗎？”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條銀鏈末端的皮帶已經(jīng)被牧箏桐握在手里了。她只瞟了一眼就被燙到，瞬間移開視線，那東西就像爆竹的引線，已經(jīng)快燙到手心，卻不能丟掉。

“這個……你為什么突然要戴這個？”

“因?yàn)槲矣X得要給你反悔的機(jī)會，但我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需要你牽著我。”

牧箏桐一愣：“什么反悔的機(jī)會？”

于望秋安靜看著她，仿佛自首的犯人：“我有問題，你應(yīng)該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確認(rèn)我到底需要什么后再做一次決定，反悔也沒關(guān)系?！?/p>

他說得很輕松，面色也盡是坦然，牧箏桐也就接了話問：“你有什么問題？你需要……什么？”

長長的睫毛下，那雙黑透蒙霧的眼眸閃過幾絲不明的情緒，順著看下去，牧箏桐好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他靠近左眼的鼻梁邊還綴了一顆淺黑的小痣。

仿佛漩渦的中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扭曲、失真，雪花一樣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畫面中，牧箏桐只能看到茶幾上的金魚隔著弧形玻璃缸和她對視，一瞬間位置仿若倒置，她才是被困在里面的那尾魚。

而漩渦中傳出來聲音。

“Sex addiction。”

是于望秋在回答她的問題，也是在繼續(xù)陳述自己的罪行：“性癮，僅針對你的，只有你能讓我勃起，也只有你能讓我射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