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被角,長臂在里頭摸索了幾下接著略微起身拎起來往床下一抖,被套和被子瞬間服帖。
郁霈恍然:“原來要這樣,陸潮你很厲害呢?!?/p>
陸潮冷著臉把被子往他跟前一丟,轉身下床去了。
徐驍還在夢游,行尸走肉似的一顆顆撿完橘子慢吞吞湊到陸潮跟前:“潮哥,???咋回事?啥意思???你倆?????。俊?/p>
陸潮拿過杯子喝了口水,壓著一臉幾乎要爆炸的冷燥,“什么什么意思?”
“別裝傻,你跟他在一張床上干嘛呢?你懂我剛才一推開門受到的沖擊嗎?”徐驍抓著一個橘子,壓低聲音抓心撓肝的追問:“你彎了?你是不是彎了?啊?他又跟你表……”
郁霈下床的動靜打斷了徐驍?shù)阶爝叺脑?,兩人四目相對,徐驍十分生硬地朝郁霈干笑了下,無意識的舉起手:“吃、吃個橘子?”
郁霈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的汗,淡淡婉拒:“不了,謝謝你?!?/p>
“?”徐驍木愣愣地看著郁霈略微頷首拿起衣服去衛(wèi)生間,好半天才見鬼似的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他跟我說謝謝?”
陸潮沒應聲,臉色看起來更差了。
徐驍癱在椅子上,忽然又翻身坐起來,一把抓住陸潮的肩膀一邊晃一邊低聲哀嚎:“你不是被他逼得在暴躁中變態(tài)了吧?老陸,你可千萬不能沖動啊,再說寢室的床質(zhì)量也不好?!?/p>
陸潮別開他的手:“神經(jīng)病,手拿開?!?/p>
徐驍突然看見陸潮鎖骨上一塊紅痕,好像還有點兒不太明顯的齒痕,腦子里無法控制的浮現(xiàn)起一系列不可描述畫面。
“不是吧?郁霈這么野?草莓都給你種上了?”
“草什么莓。”陸潮想起被郁霈磕的那一下,煩躁頓時在腦子里灼灼燃燒,“我把他手機摔了,他求我教他裝被套,我不想給他纏著我的理由就幫忙了,剛才你看到那個是因為他腳麻了,聽明白了沒?”
多么強硬的說辭,多么漏洞百出的邏輯鏈。
陸潮可是個極度恐同的直男,打球都不能忍受別人抱他肩膀的鋼鐵直男,雖然說他不愛欠別人人情是真事兒,但……
“老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恐同即深柜?!?/p>
陸潮:“柜什么柜?!?/p>
徐驍坐直身子,一板一眼和他逐步分析:“你看啊,你這么討厭同性戀但你也沒跟女的談過戀愛啊,連母蚊子都別想靠近你?!?/p>
陸潮被他這個比喻惡心的不行,“滾蛋?!?/p>
徐驍:“蚊香在沒有點燃的時候他是不知道自己是盤蚊香,就好像沒有覺醒的gay也不會知道自己是gay?!?/p>
陸潮往椅背后一靠,涼涼看著他:“繼續(xù)?!?/p>
徐驍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升起,聲音越來越?。骸澳銊e這么看著我,驍驍怕怕,我這不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么,還不讓人有求知欲了?亞老師都說了求知是人類的本性?!?/p>
陸潮不忍直視的上下掃徐驍一眼:“你哪兒來的亞老師?又是新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