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看不出你在撒謊，我這些年白當(dāng)你大姐大?！?/p>

廢話，她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肉麻話？

當(dāng)然，調(diào)戲程嘉西是個意外。那不是肉麻，那純粹是犯了色戒。誰讓她是顏控。

萬幸，沒調(diào)戲到姜北言身上，要不然她早就身首異處。

也不對，調(diào)戲程嘉西，壓根不是什么值得慶幸的事。

那更糟糕，半夜醒來都要扇自己幾巴掌的罪過。

總之，耍酒瘋這事完完全全的糟糕，糟糕透了！

見騙不到她，祁東肩膀一塌，終于坦誠：“好吧，你沒說這句，說得太多了，我沒記住多少，什么高考沒考好也不要緊啊，考什么大學(xué)啊，找工作啊，反正就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嘮叨，跟我老爸一樣?！?/p>

他爸就很啰嗦。

李鐘靈終于松了口氣，還有心情開玩笑：“我不介意你喊我爸爸?！?/p>

祁東笑了起來，哪怕是開這種一定會被懟的玩笑，他也從來不會懟她。

姜北言的聲音從飯館門口插進來，十分不爽：“我和程嘉西在這忙前忙后，你在外面聊天聊挺好？”

“就來就來！”李鐘靈也感覺出來得太久，招呼著祁東也進去幫忙，反正白工不要白不要。

轉(zhuǎn)身正欲回去，卻被祁東叫住。

“鐘靈?！?/p>

幾乎很少聽到他喊自己名字，李鐘靈還恍惚了下。

她回頭。

少年站在六月的陽光下，笑著注視著她。

分明是笑著，卻莫名又覺得他很悲傷。

“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對吧？”他問。

李鐘靈愣了愣，自然而然地接話：“你真想當(dāng)我兒子？”

祁東爽朗地哈哈大笑，“不愧是你啊大姐大。”

李鐘靈翻了個白眼，“進去干活了，突然發(fā)什么癲?！?/p>

“是是是?！?/p>

祁東咧著嘴跟在她身后，往店里走。

昨天晚上，有個醉鬼，第一個把他喊過去，真的在給他當(dāng)知心姐姐，開導(dǎo)他。

她知道，他高考沒考好?？荚嚨谝惶斓臅r候，他就已經(jīng)喪了，只是一直壓著沒說。

想喝更烈的酒，也有這個原因在。

李鐘靈口齒不清地安慰他，不管是復(fù)讀，還是去很遠(yuǎn)的地方讀大學(xué)，她都支持他。

因為他們是好朋友。

因為是好朋友。

這樣的安慰，從她的口中說出，卻更讓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