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根變紅之前,姜北言抬手摁上她腦門,把她往另一邊推開,語氣很沖:“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鐘靈也顧不上他這么粗魯?shù)貙ψ约?,兩只手扣住他手腕,像盯犯人一樣盯著他,“昨天晚上……?/p>
仿佛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姜北言蹭地一下抽回手站起來,語速飛快:“昨晚我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斷斷斷片了!”
瞧你這心虛樣,李鐘靈在心里嗤了聲,敢做不敢當(dāng),算什么男子漢。
難得見這家伙這么慌張,李鐘靈幸災(zāi)樂禍得很。
雖然她揪出這壞小子就是為了狠狠嘲笑他,唾棄他,但這里還有另一個人在,李鐘靈也沒想當(dāng)著程嘉西的面,用這件事調(diào)侃姜北言。
這種秘密,越少人知道,才越能成為她拿捏姜北言的把柄。
“好吧,”李鐘靈聳聳肩,暫時將錯就錯,“我也不太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本來想問問你,既然你說你斷片了,那算了?!?/p>
姜北言一愣,“你不記得了?從哪里開始不記得?”
李鐘靈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番,才慢悠悠回答:“就記得喝完躺沙發(fā)睡了?!?/p>
她這也不完全算撒謊,因為她昨晚喝完酒覺得頭暈,躺沙發(fā)上睡著了。
雖然后來不知道是誰把她搬床上去的,但,她確定自己只是睡了一覺。
姜北言盯著她看了幾秒,像是在辨別她是在撒謊還是在說實話。觀察幾秒后,他抿著的唇動了動,表情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失神地喃喃:“真不記得了……”
李鐘靈點點頭,做出滿不在乎的語氣,瀟灑地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也沒發(fā)生什么,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人嘛,往前看?!?/p>
說完又覺得,這話是不是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
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換個說辭,廚房忽然傳來碗打碎的動靜。
李鐘靈腦子一空,跑去廚房。
程嘉西正低著頭蹲在碎片旁邊,額前的小碎發(fā)垂下,眉眼隱在陰影中。
他一只手拿著沾了血的碎片,另只手的指腹被劃破,鮮紅的血從順著長指滑落,看得人觸目驚心。
聽到李鐘靈跑來的動靜,少年慢吞吞地抬起頭,眼里滿是歉疚,“對不起,把你家的碗打碎了?!?/p>
他又要去撿碎片,李鐘靈連忙抓住他的手,把他拽起來,又氣又心疼,“這時候還想什么碗啊,你的手更重要啊笨蛋!”
這可是彈鋼琴的手!
程嘉西垂著腦袋,沒吭聲,乖乖跟著她走。
李鐘靈讓他在客廳等著,她去陳女士臥室拿醫(yī)藥箱,又讓姜北言把廚房碎片收拾下。
“我是你的仆人嗎?”姜北言嘟囔了句。嘴上這么說,但還是去了廚房。
李鐘靈在客廳程嘉西處理傷口。
也不知道是他怎么不小心劃破的,指腹的傷口又長又深,難怪會流這么多血。
比起他這張無害的臉,他的手,更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