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林凹權被眾口唾棄,向陽被眾星捧月。
大課間的時候又落了雪,于濁僅站在篤行樓天臺,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視線落在申溯倒下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得知真相了。
上天臺前他特意繞到了篤行樓后門,停在電梯門口輸入密碼,卻被提示密碼錯誤。
分明是姜劣曾帶他乘坐的電梯……
所以是姜劣返回修改密碼了?這樣他不就擁有電梯的使用權限?可他一個學生,和年級組的焦灼關系都還沒解決,怎么可能和校方有關系?
那只剩一個可能,那天有人監(jiān)視了他們。
會是誰?明明知道這里有一條罪惡的通道,卻只是熟視無睹。
碰壁無果,于濁僅只好繞回天臺,觸了觸鐵皮墻,明明是記憶中的位置,卻再也無法打開。
一切,一切都像是設計好的。
于濁僅走到天臺邊朝智行樓方向俯瞰,看見鄂曲塵從校外進來,毛線外套搭米色休閑褲,皮鞋蹭亮,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透出文人專有的儒雅。
雪下得大,他步履匆匆進入智行樓。
于濁僅睫毛顫了一下,這么想來,好幾次他都是大課間去儲書室。
昨天向陽待在他那里兩節(jié)課,下午就轉學,是因為鄂曲塵嗎?
不可能無憑無據(jù)就去質問鄂曲塵,姜劣也說了,不要靠近他。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回到教室,姜劣不知怎么的越發(fā)黏人,聽課都要悄悄攥著尾指。
于濁僅輕點他的手指摩斯電碼交流:“哪不舒服嗎?”
姜劣左手跟著老師勾畫重點,右手回應:“晚上第三節(jié)晚自習后我在勺芋等你。”
于濁僅愣了一下,他從沒有這么邀請過,是出了什么事嗎?
“好?!?/p>
晚上第三節(jié)晚自習后,于濁僅發(fā)現(xiàn)常去的小吃店添了香芋粥,想著幫姜劣買一點就中途下了公交。
買完后也就只能等末班車,離公交到站還有十三分鐘,路上只有三兩行人,街道上路燈昏暗,公交站牌后更是漆黑一片,只有鄰近的巷口散來一點光亮。
不遠五十米處有交集在執(zhí)勤,交警看了他一眼。
“救救我……”
隱隱約約的喑啞聲從不遠處傳來,于濁僅怔忡,電子公交站牌的光似乎變暗了點。
“拜托了……”
于濁僅瞳孔放大,揣兜的手不自覺攥緊,像是想起了什么。
呼呼——
狂風大作,站牌上的樹枝嘎吱嘎吱,那聲音像是要斷裂,于濁僅猛地站起來,臉蒼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