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并不知已經(jīng)有人來找殷韶景了,此刻的他正在醫(yī)館里等著王睿慈拜師,雖然是記名弟子,但是這里的醫(yī)者還是很講究傳承輩分的,所以,王睿慈也得乖乖的帶了拜師禮來參拜才行。
梁昔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殷韶景把茶水遞給王睿慈,王睿慈臉憋得通紅,站在其身后的王尤也是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顫著,這如果拜了師,那他就是梁昔的徒孫了!王尤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梁昔笑瞇瞇的接過王睿慈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把杯子交給身邊的殷韶景,道:“以后我就是你師父了,有什么疑難雜癥自己解決不了的,記得來找我,我這里有本醫(yī)術,是給你的,回去好好研讀?!?
梁昔把一本最基礎的醫(yī)書遞給王睿慈,“底子一定要扎實,基礎一定要打牢。”
王睿慈忍耐著旁人打量的目光,接了過來,通紅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是沒什么事兒,你在我這里待幾天唄?你先診脈,然后我再診脈,我也好摸一摸你的水準,真心教導你些東西,不枉費你我一場師徒緣分?!绷何粜Σ[瞇的道。
“多……多謝師父。”王睿慈逼著自己開口說話。
“不必客氣,醫(yī)者只為救人,打賭也好,斗氣也好,都是為了督促彼此進步,能更好的治療病患。”梁昔笑著道。
他又來了!又來了??!王尤瞪大了眼,他又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欺負他師父了!!
王睿慈沉默了下,拱手行了禮。
關俊才笑著上前,老好人一般,“好了,禮既成了,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萬不可再傷了和氣。以后王大夫醫(yī)術更進一步,對咱們縣里,也是好事嘛!”
“是?。∈前。 眹^看熱鬧的鄉(xiāng)民紛紛附和的笑道。
拜師結(jié)束之后,梁昔本想留人吃飯,但王睿慈表示他還要回去看醫(yī)書修習醫(yī)術,就不過多打擾了,領著王尤一溜煙的跑了,梁昔失望不已,“還以為能哄王尤叫聲師祖呢?”
“下次見了他讓他喊。”殷韶景道。
“嘿嘿……”梁昔嘿嘿一笑,領著殷韶景收拾了院子,把旁人送來的賀禮拿進屋子去,他本沒想搞什么大陣仗,誰能想到這里拜師還有人送禮祝賀呢?特別是關俊才,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還特地過來觀禮了。
“昔昔要教他嗎?”殷韶景問道,他還以為昔昔不喜歡王睿慈。
“他來我就教,不來就算了。”他醫(yī)書已經(jīng)送了,態(tài)度也擺明了,但也不能上趕著教人吧?隨他唄。
墻外,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人影看完了這一場拜師之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首領?”客棧內(nèi),眾人圍了過來。
“是主子!”高泰河肯定道。
他的臉色很差,身上的粗布衣衫還來不及脫下,還沉浸在今天所見的震撼之中,他的主子,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竟然恭敬的站在那個丑陋的哥兒身后,幫著他端茶倒水!而那個哥兒小人得志的丑陋笑容……
讓那么一個老頭當眾拜師可把他給嘚瑟壞了吧!還有身后那么好的主子給他當小廝使……
高泰河喘著氣,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懣,道:“今晚我會再去一趟,看能不能直接把主子帶走,此事必須保密,不能讓主子流落在此的消息傳出去?!?
他的主人中毒失憶,受人蒙騙,竟然娶了那么丑一個哥兒,而且為他做小伏低,此事若為朝中所知,必然會成為主子人生中的一道抹不去的污點,他了解他的主子,他的主子那么驕傲一個人,此事若傳出去,主子是絕不能忍受旁人的嘲笑的。
“是!”暗衛(wèi)們拱手。
“只是……”有去探查其他的暗衛(wèi)開口道:“據(jù)查,是那個哥兒救了主子,畢竟是救命之恩,這個……是不是不太合適?”暗衛(wèi)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下。
既然要保密,那肯定是要滅口的吧?
“自然不能!就算他趁人之危嫁給了主子,還把主子當小廝仆從奴役,但到底對主子有恩?!?
高泰河沒怎么查,就在縣城內(nèi)搞清楚了梁昔跟殷韶景的關系,自然清楚,是梁昔救了他家主子,所以,對這人如何處置,他們也很為難。
消息,是肯定不能走漏的,主子,是必須要帶走的,至于那個梁昔……
被逐出族的哥兒,生母下毒害人,本身也因生母教導會點醫(yī)術,樣貌丑陋,身材肥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帶回京城的,畢竟梁昔跟主子已經(jīng)有了夫夫之名,這要是帶回去,難道還能讓他們主子娶他不成?!可是不娶,救命之恩,夫夫之名,又要如何妥帖處理?!
“梁昔不能殺,但也不能知道事情真相?!备咛┖拥馈?
“據(jù)查,這縣里的人一直把主子當做了邵景,想來梁昔也是這么認為的,他根本不知道主子的真實身份。”有暗衛(wèi)道。
“這樣的話,只要偷偷把主子帶走就好了,然后給他們留一具看不清面容的尸體,就能脫身了,也不會引人懷疑?!庇邪敌l(wèi)提出。
高泰河若有所思,“這倒也是辦法,阿九,去亂葬崗找一具跟主子身型差不多的尸首,以備后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