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檐那天在走廊里等了快一個小時,也沒見著趙白河回來。
表哥好像是真的有在辦正事。
就像是小時候去找住樓上的玩伴時,被家長告知“哎呀不巧,他上補習班去了,明天吧”一樣,周檐沒再多想,乖乖聽了大姨的話:以后再找機會和表哥玩。
坐地鐵回了實驗四中,和以往的任何一個周日別無二致,周檐正正常常去班里逮了幾個禮拜天下午返校之后互相抄作業(yè)的學生,正正常常上了三節(jié)晚自習,正正常常下班回了實習生宿舍。
南方的孟夏夜總凝滯著散不開的飽和水汽,潮乎乎、稠巴巴地郁蒸在皮膚上,悶熱得很。周檐趁晚間熱水還供應的時段沖了個澡,隨后邊擦著水淋淋的頭發(fā),邊準備洗今天換下來的衣服。
他習慣性提前掏出褲兜里的雜物,卻觸到手上一硌,一張硬硬的小卡片被他摸了出來。
宿舍的日光燈一陣陣頻閃,周檐盯著自己的身份證,眼睫間像是似有似無的水滴滑墜過一般,微渺地顫動了幾下。
他今天等待了太久,到最后只在想表哥還會不會履行那個口頭上的約定回來找自己,甚至全然忘記了如果沒有被大姨中途截胡的話,和趙白河碰面后的通常發(fā)展應該是會被帶著去開房做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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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檐第一次和趙白河正兒八經出去開房,是在快三年之前,九月份,大一剛開學的時候。
不過那次并不是有哪家親戚設宴請吃酒,而是白夏蓮為了慶祝侄子來省城上大學,特意在自家做了頓飯。
吃過這頓家常午飯,周檐又幫著收拾了一陣碗筷,謝過大姨之后便說自己晚上還有課,要準備去搭地鐵回大學城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白夏蓮在印著調味品廣告的圍裙上擦著手,瞅了眼窗外炫目到近乎一片純白的正午日色,留客道:“現(xiàn)在出門得多熱啊,要不先睡個午覺休息下,等涼快一點再走?”
趙白河那時在老城區(qū)的家里也沒多余的客房,周檐就被白夏蓮安排在表哥的房間里睡午覺。
沒過兩分鐘,趙白河也開門溜了進來。
周檐掀起眼皮,問他干嘛。
趙白河嘻嘻笑著,說自己吃飽了發(fā)困了,也要午睡。
真的非常奇怪,他們兩個在剛才的餐桌上互相半句話都沒有,一副“不熟,別來沾邊”的生分表親做派,但趙白河一鉆進被窩,就開始急不可耐地在周檐身上亂摸。
他們在那之前就已經有了性關系,但周檐顯然顧及到趙白河的爸媽此時還在一墻之外的客廳里看午間新聞,他按住趙白河的作惡的手,小聲說:“在這里不好吧。”
“沒事的?!壁w白河也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氣聲回道:“咱們動靜小點就行?!?
見周檐遲遲不松口,趙白河又湊近了一些,手拂開周檐襯衫的衣擺,沿著脊背,從緊繃的后腰一直輕輕摩挲到微汗的肩胛。他在周檐耳畔說著悄悄話:“我們都多久沒見了……快點來搞……”
耳邊被趙白河的氣息弄得又熱又癢,周檐也有點耐不住了:“那……鎖門……”
趙白河啞笑一聲,說你看我這門有鎖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周檐撐起些身子定睛一瞧,只見趙白河的房間門上,本應有鎖的地方是一個圓圓的洞。
“怎么回事。”周檐皺著眉問。
趙白河把周檐拉回自己懷里摟著,一邊親著周檐的額頭,一邊低聲解釋說自己高二那年有一次反鎖了房門在臥室里頭玩游戲機,因為這幢舊樓隔音太差被白夏蓮給聽見了,他這個悍匪一樣的媽直接拎了個電鉆過來,滋滋幾下就把門鎖給卸了,從此就再沒裝回去過。
趙白河同周檐切切私語,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他解開表弟的皮帶,毛躁地扯著對方的褲腰就往下褪,伸手握出周檐已然挺立的陰莖,輕車熟路地套弄了起來。
周檐被趙白河緊擁在懷里,感受著表哥的胸膛里的熱意翻涌。他幾乎是在被趙白河的溫熱手掌觸到性器的瞬間就硬到不行了,呼吸粗重起來,甚至都有種想要就此射在表哥手上的沖動。
趙白河幾下把周檐擼硬,指尖在周檐龜頭上輕搓,將自馬眼泌出的粘液抹勻到柱身上。隨后他扒掉自己的褲子翻過身去,催促道:“趕緊進來?!?
周檐咬緊牙根,眼角余光瞟著虛掩的房門,扶著硬到脹痛的陰莖,開始慢慢往趙白河后穴里頭塞,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致使趙白河穴內每一寸肉壁所帶來的擠壓和包裹都被無比清晰地感知體驗。周檐深深呼吸平復自己當當狂跳的心脈,卻沒注意到幾縷掩抑的喘鳴還是從牙縫間漏泄了出來。
出聲的也不只是周檐一人,直至整根進入,周檐聽到前頭的表哥顫抖著大吁了一口氣,低聲悶嗓地吐出幾個字。
趙白河也壓著聲音,周檐一開始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以為表哥是哪里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講。他挨近上去,帶著一點擔憂,詢問:“怎么了?”
趙白河又把那幾個字重復一遍。
這人說的是:“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