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日月少女的這一輪演唱會,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這都什么神仙伴奏?簡直國家級樂團!江簌為什么有這么大的面子啊啊??!】
【還有國內(nèi)牛逼哄哄的搖滾樂隊助唱】
【上次綜藝,常老先生說要來江簌的演唱會,居然是真的,要知道他已經(jīng)退休很久了,國外多次邀請他再上一次金-色-大廳,他都沒去。皇室結(jié)婚遞了請?zhí)?他也沒去】
【日月少女的演唱會真的太值了,看一次太值了!】
【是江簌干媽的面子大吧?】
【說起來,你們知道嗎,江簌好像不止這一個干媽】
【?】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的表姐是大院兒里的懂吧?我男朋友說,年夜那天,有個特牛逼的,他們家都招惹不起的人物,滿大院兒地逛,見人就指著江簌說,那是他女兒】
【這么牛逼?是親的還是干的???】
【干女兒】
【那確實有一套了,江簌看上去并不像是擅長社交的那一類啊】
【其他人都是趨光者,而她本身是光,擅不擅長社交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靠,姐妹真會說,把嘴借我使使】
這一場就這樣成為了史上規(guī)格最高的愛豆演唱會。
而最離譜的還是:
【這次好像沒怎么買到黃牛票?。俊?
【唉,我都準備掏十萬去買了,結(jié)果愣是沒有渠道】
【微光開始打擊黃牛票了?微光舍得?黃??墒且推脚_分錢的,這事都成業(yè)內(nèi)默認了】
一時間,大家都驚奇不已。
有微光平臺的員工悄悄出來爆料:
【說起來,打擊黃牛是從日月少女第一次演唱會結(jié)束后,上頭吩咐下來的,至于這個上頭,有多上頭,你們可以自由聯(lián)想一下】
【臥槽,程總的意思?】
【為什么啊】
【程總不想江簌身上有污點吧,黃牛票這事每年都要招罵,粉絲只是氣,路人卻是不恥的,哪管上不上升正主呢】
【真的真的特別好,至少給普通粉絲留了點買票的機會了QAQ程總真好啊】
粉絲路人是一片稱贊感動。
只有一些經(jīng)紀公司和明星私底下暗暗吐槽。
“江簌也能分錢啊,公司也能分錢啊?這不好嗎?買個營銷,再炒一炒,就說她的粉絲為了買她的票,一擲千金,花的錢越多,她不是越臉上有光嗎?”
“可能是因為……江簌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有錢了吧。”
“……”
誰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江簌現(xiàn)在的確是足夠有錢了,各種代言、片約、綜藝約接到手軟。無數(shù)品牌向她郵寄公關(guān)包裹,就希望她能像對待DR一樣對待它們。
江簌已經(jīng)成為了國內(nèi)愛豆頂流,這是不爭的事實。
等到寶石開獎這一天,因為突然間有太多用戶頻繁登入查看,服務(wù)器差點崩塌。
日月少女其他成員也早就習(xí)慣了,并沒有感覺到嫉妒不甘。這世界上任何事物,本來就有好有壞,如果比你好的,都要去嫉妒,那不是失心瘋是什么?
更何況,江簌身上的關(guān)注度足夠高,同樣也會讓日月少女從中吃到紅利。
嚴格來講,她們還占了江簌的便宜呢。
今天是日月少女難得的休息日。
余心妍坐在沙發(fā)上翻論壇帖子看八卦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江簌的身影。
“簌簌去哪里呀?今天還有工作?。俊?
“不是工作?!薄笆羌s會?!?
江簌說著,身影很快就從余心妍的視線中消失了。
江閎的電影還沒有下映。
江簌和程粵都一直很忙,直到這時候,才終于有空一起坐在電影院里。
哪怕電影已經(jīng)上映有二十天了,周末的影院還是座無虛席。
票是秘書去買的。
程粵接頭拿了票,和江簌駐足在樓下。
秘書小聲問:“江小姐現(xiàn)在越來越紅了,一會兒會不會被圍起來???”
程粵頓了片刻,用大衣將江簌往懷里一裹。
秘書:?
程總您這更奪人眼球了好吧!
江簌和程粵上樓,最早檢票了入了場。影廳里燈光一暗,很快就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們了。
兩人買了爆米花。
但江簌盯著屏幕的時候就漸漸忘記吃了,程粵神色一動,伸手捏了一顆,送到江簌唇邊。
江簌本能地張嘴含住了,咬進嘴里之后,還本能地舔了舔他手指上的糖漬。
程粵呼吸一滯,極力遏制住了翻涌的情緒。
不僅如此,他還接連投喂起了江簌。
大熒幕上先是出現(xiàn)了蔣心苑飾演的歸國大小姐方瑾,她穿著鑲了蕾絲邊的套裙,戴著一頂小圓帽,優(yōu)雅大方。
她是男主角的心上白月光。
而江簌飾演的是他指腹為婚、明媒正娶的小妻子裴云香。
程粵掃了一眼屏幕,眼看著于旭東飾演的角色張斌文,沖著蔣心苑露出向往而不得的神情。
程粵罵了句:“傻-逼。”
“再他媽回爐重造三百八十次,都配不上裴云香?!?
前排的人聞聲驟然回頭,心說這個聲音好像有點點耳熟。前排將這個念頭拋到腦后,笑了下說:“兄弟罵得好!”
裴云香出身一個落魄豪門,母親早逝,被父兄撫養(yǎng)長大,性情里也缺了幾分女子的柔情。
但又因為生在封建時代的閨閣間,又缺少了尋常女性的大方和先進思想。
于是裴云香穿著旗袍坐在那里的時候,冷冷淡淡的,像個雪白美麗的小瓷娃娃。
看見她的人,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生怕驚擾了她。
蔣心苑飾演的方瑾第一眼見到她時,頓覺驚為天人,說張斌文娶了個天仙般的人物,是詩文描寫里才有的美麗。
張斌文背過臉卻是陰沉咒罵,說這裴云香對他冷冰冰的,再美也是塊木頭。
程粵看到這里,已經(jīng)拳頭硬了。
而影院里也難得頭一次,大家都此起彼伏罵出了聲:“于旭東這角色真是個人渣!”“惡心死我了!”“本色出演,真不奇怪,嘔嘔嘔。”
方瑾在國外受了先進教育,深受新思潮影響,她四下宣傳,希望以此能喚醒麻木不仁的國人。
可時人卻只當她是瘋子。
之后方瑾的家里也敗落了,他的家人全數(shù)被抓入了警察局。
張斌文要幫忙撈人,就要她給他做二姨太。
方瑾逼于無奈,只能給他做二姨太去了。
可就算是這樣,方瑾也沒有就此放棄自己的理想。慢慢地,就連張斌文也覺得她有病,全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白月光了。
張斌文又看上了一個妓-院的女人。
方瑾深覺張斌文和她不是一路人,漸漸落寞??刹粌H如此,張斌文為了不讓她出門,將她鎖在了后院里。
方瑾就只能對著裴云香講自己的新思想。
裴云香是唯一那個沒有嘲諷她的人。
哪怕她的面上也沒什么表情,但她總是認認真真聽完。
方瑾這才覺得自己又恢復(fù)了無上的勇氣。
她開始日日來找裴云香。
她以為裴云香會討厭她嫁給了張斌文,可裴云香沒有。
她以為像裴云香這樣生在封建內(nèi)宅之中,小小年紀就嫁了人的女孩子,聽不得新思潮,可裴云香沒有。
她們的關(guān)系迎來了第一個轉(zhuǎn)變。
當看見張斌文迎娶三姨太的時候,方瑾悄悄進入了裴云香的屋子,無措地說:“我想陪你睡……”
她怕裴云香難過。
但裴云香一點也沒有難過,她還是神色淡淡,平時盤起來的長發(fā)散落肩頭,她坐在那里,月光灑落,更顯得清冷美麗。
她說:“嗯?!?
方瑾睡在她的身側(cè),輾轉(zhuǎn)反側(cè)。
天光未亮之前,她再翻身,不小心親吻了下裴云香的發(fā)絲。
那之后,方瑾會教裴云香一同學(xué)英文,教著教著,會去勾裴云香的手指。
她會悄悄穿漂亮衣裳只給裴云香看。
她會從后面突然跳出來,蒙住裴云香的雙眼。
在江閎絕佳的鏡頭語言之下……觀眾能看見方瑾繃緊的臉色,和小心翼翼放上去的手指。
他們能看見裴云香往后仰了仰。
放置在一角的花盆中,大朵的百合花突然垂首,親吻了矮的那一朵。
露珠滾落。
夜風(fēng)拂身。
裴云香的表情好像有了細微的變化,她托住了方瑾的手腕,然后一點點地順著方瑾的手腕,摸索到了她的手指,最后一根一根扣住。
她還是冷冷淡淡的,她說:“是阿瑾。”
電影院里驟然爆發(fā)出了一聲聲控制不住的激動的叫聲。
程粵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江閎要讓江簌去體驗一場深刻、熱烈而又壓抑的愛情了。
方瑾對裴云香的喜歡,在為當下所不容的。
方瑾大膽熱烈。
而裴云香隱藏在冷淡面容下的,卻是極致的壓抑克制。
程粵望著相似的場景,湊在江簌的耳邊,語氣陰沉沉的:“……上次演唱會結(jié)束,你從后臺來接我,從后面偷偷蒙住我的眼睛,嗯?是為了觀察我的反應(yīng)?好去深度體驗,這個角色該怎么演?”
雖然他知道,那時候他就是江簌的工具。
但這會兒看見江簌在鏡頭里,和別人重復(fù)一樣的場景,他還是嫉妒得要瘋了。
江簌:“……唔?!?
越往后看,就越能發(fā)現(xiàn),有很多場景,江簌都和程粵預(yù)演過了。
于是程粵也扣住了江簌的手腕,摩挲一陣,然后緩緩摸索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緩緩扣住。
一片昏暗之下,他們的感官好像變得尤為的清晰。
簡單的動作,也愣是做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
大概編劇和導(dǎo)演設(shè)計這樣的鏡頭,也是為了隱晦地傳遞一種情-色意味。
程粵微微側(cè)身,將江簌輕松地抱起來,扣在懷中。然后按住她的后頸,重重地吻住了她。
如狂風(fēng)驟雨的入侵。
他強勢的吻不可阻擋。
江簌的呼吸都變輕了。
兩人一下子都有點興奮,連眼眸都亮如星子。
大熒幕上還在繼續(xù)。
裴云香成為了方瑾與組-織傳遞信息的工具,沒有任何人懷疑她。
方瑾在內(nèi)宅中越發(fā)鮮活,對裴云香的愛意傳遞越發(fā)大膽,可始終沒有見到裴云香的回應(yīng)。
有觀眾忍不住喃喃出聲:“什么時候能見到裴云香笑啊?我想看她笑起來是什么樣子?!?
大概是因為一直見不到,所以才格外地焦灼地期盼著。
電影里的方瑾失望又害怕,她害怕裴云香討厭她。
可愛意是無法藏起來的。
三姨太向張斌文告了狀。
張斌文怒而捉奸,自然什么也沒捉到,但卻開始厭憎這位昔日的白月光了。因為裴云香不為所動,張斌文反而重新喜歡上了對自己“忠誠”的原配。
他想要和裴云香親近,第二天卻重病不起。
隨著外面的時局變化,方瑾以為裴云香和張斌文和好了,傷心之下,更迫切地想要出去,只想將所有都投入革-命中,包括生命。
可張斌文不放她走。
方瑾想了很多辦法,最后都失敗告終,張斌文甚至因此惱羞成怒。
觀眾自然又是一頓大罵。
這一天。
是個白日。
被罰跪了的方瑾跌跌撞撞地來到張斌文的屋子,她推開門,“吱呀”一聲,塵埃于陽光下散落。外面一半光明,里面一半昏暗。
方瑾瞇了瞇眼,走進去。
床邊,張斌文跌坐在那里,大睜著眼,喉嚨開了一條長長口子,血液汨汨流動。
裴云香穿著淺色的旗袍立在一旁,旗袍上開出了大朵的血色的花。
她一手抓著刀,依舊美麗如天仙,神情冷淡。將美與銳利結(jié)合于一體。
方瑾嚇傻了。
裴云香卻緩緩抬起頭來,說:“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她從始至終沒有回應(yīng)過方瑾,她唯一給過方瑾的一點淡淡的,生疏的笑容,是在這一天。
她用自己的方式,為方瑾換來了自由。
那一瞬,影院里鴉雀無聲,所有人心潮澎湃,不自覺地落下眼淚。他們死死望著江簌的身影。
當鏡頭推進到這一刻,這個角色徹底壓過了前期張揚外放的方瑾,她的人格魅力被推到了頂峰。
他們望著裴云香的面容,望著她的身影,臉上不住地流露出著迷的神色。
連程粵也被這個鏡頭盯住了。
沒有誰無法不去愛裴云香。
正如沒有誰無法不去愛江簌。
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什么電影播出之后,會有那么多影評,有那么多微博,聲稱今年的金馬影后絕對屬于江簌。
這個角色的情緒都是悄然掩藏起來的,就如同那不動聲色的壓抑的愛。
這太難演了!
他們?nèi)嘀劬?,吸吸鼻子,繼續(xù)往下看:
電影中的裴云香殺了人,殺的還是自己的丈夫,哪怕這個丈夫花心、賭錢、抽大煙,是個人渣中的人渣。
她還是要為此付出生命。
裴云香死的這天風(fēng)和日麗。
這一切云淡風(fēng)輕,就好像她這個人,什么時候都總是不冷不熱的,但當鏡頭推向她的手——
她的手指間扣著一支顏色磨損銹青的鋼筆。
方瑾將這支筆贈予她的時候,眉飛色舞地說:“這是我的老師給我的,我用它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上,寫了一串激勵我自己的話……‘上人生的旅途罷,前途很遠,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你知道這是誰寫的么?”
裴云香那時候都不太懂得《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是個什么玩意兒,但還是聽她說了下去,也接過了那支筆。
這一幕如一記重錘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有觀眾忍不住嗚咽出了聲。
而程粵眸光陰沉,也無法看下去江簌那張臉死亡的場景。他胸中堵著許多團火,有妒火,有怒火,還有說不出的鉆心般的憋悶和疼痛,哪怕知道那只是個角色。
可這個角色頂著江簌的臉。
程粵克制著情緒,用大衣外套將江簌整個人從頭裹住,然后在更為黑暗隱-秘的環(huán)境中,小心翼翼地吻住了江簌。
程粵的這個吻溫柔又纏綿。
他不停地輕撫著江簌的后腦,像是安撫一只小貓。
當燈光重新亮起,程粵才松開了她。
“江簌?!彼曇舻统了粏?,“我愛你。”
愛得要命。
他們走的時候,也是電影院最后退場的。
從昏暗的場所驟然走出來,瞇了瞇眼,才慢慢適應(yīng)了天光。
“下雨了?!?
因為下雨,路上的行人,和從電影院出來的人都匆匆而行,絲毫沒有留意身邊站著誰。
程粵望了一眼天空,神色郁郁,很不高興。
一下雨,自然有很多約會項目都不能做了。
“我們帶傘了嗎?”江簌問。
“車里有?!背袒浽捯魟偮湎拢T诼愤叺霓I車車門打開,保鏢撐著傘,殷勤地走上了前。
這樣的排場才引得路人多看了一眼。
“程總,江小姐,請?!北gS出聲。
程粵卻是徑直接過了他手中的傘,將江簌遮住,同時又用寬厚的大衣將江簌整個裹入其中,將人牢牢摟住,一塊兒邁下了臺階。
保鏢愣了下,這才又自己撐開傘,跟了上去。
程粵拉開車門,沒等讓江簌坐進去,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垂眸掃一眼。
是程太太打來的。
多半是為了問江簌晚上去吃飯嗎。
程粵頓了片刻,接起了電話。
程太太開口,小心翼翼:“晚上簌簌還有工作嗎?沒有的話,要一起回家吃飯嗎?”電話那頭還伴隨著兩道極輕的呼吸聲,很明顯,手機開的外放收音。老程和程振軒應(yīng)該就坐在一旁。
程粵呼吸頓了頓,就發(fā)覺江簌從他的懷抱里掙開,蹲了下去???
程粵的目光不由跟著垂落。
江簌蹲在車門旁,大衣的衣擺都挨了地,浸了一點污水,但她好像渾然不覺。
程粵飛快地對那頭說:“沒有工作安排。待會兒回?!?
程太太愣了下,知道那頭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哦,好。”
程粵掛了電話,就立刻跟著江簌一塊兒蹲了下去。
這一蹲——
只見車輪內(nèi)側(cè),趴著一只瘦弱的咖啡色的毛發(fā)亂糟糟的……狗?
大概是因為它太過瘦弱的緣故,反倒襯得一雙烏黑的眼格外的大。它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連眼神似乎都是濕漉漉的。
當程粵看向它的時候,小狗的身軀明顯顫抖得更明顯了,它的鼻頭一慫一慫,就仿佛從面前的兩個人類身上,嗅到了某種猛獸的氣息。
它猶豫了幾秒,然后自己抱住自己的后腿,慢動作地“啪”一下倒了下去,再生疏地翻了個四腳朝天,露出了奶黃與焦黃色相交的肚皮。
這是小動物最常見的示弱和討好的姿態(tài)。
程粵:“……”
雨慢慢下大了。
雨點拍打在傘面上,發(fā)出噼啪的聲響。
保鏢都恨不得沖上去幫“少奶奶”撿衣擺了。
這時候程粵聽見江簌說:“程粵,我們養(yǎng)只狗?!?
不是我。
是我們。
程粵眼皮一跳:“養(yǎng)?!?
別說是養(yǎng)狗了。
養(yǎng)大象養(yǎng)鱷魚養(yǎng)獅子都行。
程粵短暫地忘記了剛才在電影院里的醋意。
江簌伸手要去抱那只狗,她精致的面容不變,絲毫沒有嫌棄下雨過后到處都是泥濘的意思。
但程粵還是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來抱?!背袒浾f。
“嗯?”江簌歪頭看了看他,停頓幾秒,收回了手,“唔?!?
程粵抱著,她就可以摸摸了。
她想摸它的鼻頭。
圓圓的,她從來沒有摸過。
然后保鏢就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見,冷酷無情的老板,一伸手,將那只流浪狗抱了起來,泥水弄臟了他的大衣外套,也沒見他變臉。
程粵:“上車。”
保鏢磕磕絆絆地應(yīng)了聲,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真恨不得掏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