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睛,卻很貪心:“全部?!?/p>
江行起卻不覺得有什么:“那我精簡跟你說說……我出生在熙城,小時候在燕城那邊,六歲才回熙城。念初中的時候,我家里出了點事,外公說送我去尼斯坦,之后就一直在外邊,長大后回國多些,但除了旅游外,基本也是在熙城和燕城跑。”
宋澤敏銳察覺到問題:“一個人?”
“不算?!苯衅鹫f:“一直有人照顧我的生活?!?/p>
那就是一個人。宋澤說:“我還沒有去過尼斯坦?!彼恢痹趪鴥?nèi)長大,小時候出國都是跟著父母的行程,至于長大后,尼斯坦沒有舉辦過TPB的賽事。
“你如果來,”江行起想想:“我應(yīng)該也不在那邊了?!?/p>
“……你閉嘴?!彼螡赡缶o他的手指,終于忍不住,又抱住他。
一分鐘?兩分鐘……或者好久,他怎么也覺得不夠,但江行起說:“司機還在等我們。”
不同的未來也還在等他們。
這次宋澤松開了手,說:“我知道?!?/p>
——
“你確定要解約?”
幾天后,消息傳出,朋友們聞訊也打來電話詢問。
“確定了?!彼螡烧f。
現(xiàn)在媽媽在聯(lián)絡(luò)律師幫他處理解約問題,他自己則和其他俱樂部的經(jīng)理聯(lián)系,一一拒絕了他們拋來的橄欖枝。
等忙碌完這一切后,他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還是忍不住出神去想——這一切真的都結(jié)束了嗎?
從他在花灑家追出去的那個晚上,直到前幾天他告訴江行起自己的決定,在車上抱著對方流淚,這場如夢似幻的……本身也夢一般的,真的全部結(jié)束了?
事實回答他,的確如此,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打開手機,兩人最后一條消息是江行起在他出走的那一段時間發(fā)出的,叫他看到消息回電。宋澤很想作弊,現(xiàn)在就去回電對方,然而他知道,不可能的。
把頭靠在抱枕上,他忽然收到一個陌生號碼,宋澤以為又是哪家俱樂部的經(jīng)理人,便隨手接下——
兩秒之后,他抱著抱枕赤腳踩到地面。
他爸爸還在一旁看書,聽到他發(fā)出的響動不由側(cè)頭看他一眼,有些吃驚。宋澤的表情很鎮(zhèn)靜,語氣聽起來也很平常,但他還是看出了兒子的欣喜:“好。他為什么不自己打電話給我?”
但馬上,語氣里的沮喪便再也遮掩不住:“我知道了,謝謝你?!?/p>
通話結(jié)束,宋澤回到沙發(fā)上,埋頭在抱枕里。
他爸小心試探:“澤澤?”
“……”好久之后,宋澤才問:“老爸,你去過尼斯坦嗎?”
“啊,有一年和你媽媽去那邊開過一個交流會,?!彼伟职挚闯龆四撸骸霸趺矗信笥讶チ四沁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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