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容他多想了。因為事實就擺在面前,貼臉的程度,讓人連質(zhì)疑的余地都沒有,一時間壓得宋澤五臟六腑里好像都快沒有空氣,將近窒息,可他依舊只是喃喃答:“可是他還喜歡我?!?/p>
江行起還喜歡他,肯定的。他會因為他抱來的迎春花開心,也不舍得把他趕出去,甚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江行起發(fā)那種動態(tài)也是因為他?……所以他就還有余地,對不對?
但鄧攸寧并不留情,戳破他賴以繼續(xù)支撐的自欺欺人。
“澤澤,喜歡真的很重要嗎?”鄧攸寧不急不緩道:“可能對于你來說,你對喜歡的要求很高,建立感情很謹慎,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你珍重,覺得他獨一無二?!?/p>
大概是自知話語殘酷,有些不忍,她也不再看宋澤,而是看向別處:“但事實是,喜歡對于我們來說并不難,放棄更是簡單。你知不知道對于江行起而言,權(quán)衡利弊后有多少是可以被舍下的?更何況你對于他來說,本身就不是最優(yōu)解?!?/p>
最優(yōu)解?
他本來就是江行起在偏離航道后的選擇,現(xiàn)在他決定回歸他原有的路,不是很正常嗎?
盡管赤心相待,所說都是肺腑之言,但也只能言盡于此。鄧攸寧抱了抱他:“有事可以隨時找我。”
可宋澤就好像全然失去了神思一樣,定坐在那里,更像一個娃娃。好久之后,他才說:“我不明白?!?/p>
他說:“江行起說‘我們不會那樣的’?!痹缭诨㈦x婚的時候,他就問過他,江行起選擇和相親對象分手邀請他吃晚餐,就已經(jīng)不在意那些了,所以,他怎么會不是最優(yōu)解?江行起最想要的才是最優(yōu)解,他就是。
她笑了:“是呀,他在意的確實不是這個,但前提是什么?”
鄧攸寧真誠建議:“或許你應(yīng)該去問問他,讓他親口告訴你答案。”
他在意的不是這個,那他在意的是什么?前提又是什么?他喜歡江行起,江行起也喜歡他……不是嗎?還有什么矛盾?還有哪里的邏輯是錯誤的?
宋澤回去了。機場到江行起的家,要一個小時多十幾分鐘,期間他盯著手機好久,可是一條訊息都發(fā)不出去。
下車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雨,他沒有傘,只能又一次停在江行起家門前。這里沒有人,江行起沒有回家,來整理打掃的人也已經(jīng)離開了。
而這里,江行起沒有給他開放權(quán)限,這是他進不去的地方。
宋澤給他發(fā)消息:你在哪里?
無人回應(yīng)。
他往上翻去,上一條是:你在哪里?
上上條還是:你在哪里?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陷入這種怪圈。其實他知道,鄧攸寧說的沒有錯,旁人一眼就能看清的道理,他卻被困在山中,沒有柳暗花明,惟有山窮水盡、坐以待斃。
江行起不想見到他,再這樣下去,江行起甚至?xí)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