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譏誚:“目的到了?!?/p>
我緊張地攥緊手心,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然而看向周庭柯時,才知道他說的是我樓層到了。
我暗暗松了口氣,露出一個商業(yè)假笑:“周總好夢?!?/p>
周庭柯冇應(yīng)聲,可眉宇間,卻冇了方才的戾氣。
我靠在墻邊,好一會才緩過勁來,立即給吳凌去了電話。
“真的不撤資了?”吳凌咋舌,“這兩天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冰火兩重天了?!?/p>
我揉了揉太陽穴,說:“林杳杳的話,總歸比我們有用些?!?/p>
吳凌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
那意思我明白,林杳杳的情,哪有那么好承的?
果不其然,危機(jī)解除的第三天后,林杳杳主動找到了我。
小姑娘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饒了半天才說主題:“音洛姐,這兩天我把周夫人的喜好熟讀了個遍,你說,我是不是可以找個機(jī)會實(shí)踐實(shí)踐?”
原來是要我給她和沈華蘭創(chuàng)造機(jī)會來了。
我聯(lián)想上次沈華蘭邀請我去家中吃飯的事,說:“這樣,一會我們?nèi)ヌ顺?,你買些禮品,下班后我們一起去半山別墅?!?/p>
林杳杳眨了眨眼,驚訝道:“可以嗎音洛姐,會不會太唐突了?”
林杳杳建議我提前給沈華蘭打個電話。
說是建議,不如說是想讓我探個口風(fēng)。
我想了想,人情總要還的,也就照做了。
電話那頭,沈華蘭挺高興的,可提到林杳杳后,馬上就換成了另外一種口吻:“別,看著礙眼?!?/p>
我送佛送到西:“阿姨,母子情重,你要替周總考慮,況且林經(jīng)理心里惦記您,這份孝心還是十分難得的?!?/p>
沈華蘭這才松口。
于是下班后,我跟林杳杳一起來到了半山別墅。
看著古色古香的獨(dú)棟別墅,林杳杳的驚訝程度不亞于我,整個人目瞪口呆的。
沈華蘭迎出來時,她還盯著門口的羅漢松出神。
我急忙提醒:“林經(jīng)理?!?/p>
林杳杳這才漲了些眼力見,主動過來打招呼:“阿姨,初次見面,我備了些薄禮,請您笑納。”
沈華蘭看著林杳杳手中拎著的印尼燕窩,臉色算冇太難看。
但進(jìn)屋后冇一會,她卻提了一個刁鉆的問題:“家里做飯的阿姨臨時有事回家了,這晚餐只怕是吃不成了。”
言下之意,今晚冇人做飯。
我抿了口茶,偷偷給林杳杳遞眼色,她立即會意,主動請纓道:“阿姨,我平時都是自己下廚,您要是不介意,晚餐就由我來準(zhǔn)備吧?!?/p>
沈華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會做飯?”
林杳杳看了我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道:“會燒幾道家常菜?!?/p>
沈華蘭拿出婆婆特有的威信,懶洋洋道:“那就有勞林小姐了?!?/p>
林杳杳乖巧的進(jìn)了廚房。
沈華蘭也冇閑著,領(lǐng)著我去后院看三角梅。
不是一顆,而是成片成片的,枝繁葉茂,甚至比市面上那些看上去更為茁壯。
顯然是用心養(yǎng)護(hù)的。
而在這一片嫣紅之中,一顆白色的三角梅顯得格外扎眼。
像極了先前我養(yǎng)在公寓里的那一盆。
那盆在周庭柯眼里純屬浪費(fèi)時間的情侶盆栽。
“你說C位那盆銀邊白嗎?”沈華蘭笑瞇瞇道:“誰知道呢,花匠說是庭柯從外面請回來的,可能這樣搭配起來更有美感?”
請回來的,那大概不會是我養(yǎng)的那一盆。
我記得房東曾明確跟我說過室內(nèi)的擺設(shè)都已清空,也包括這盆花。
大概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