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仔細思考現(xiàn)在的處境。
干國表面上跟翰國保持著友好的關系,但私底下小手段頻頻,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們狼子野心,只是還沒到時候撕破臉而已。
我即便嫁進傲家,也是齊淵王的獨女。
若是落入干國手中,他們以此逼迫父王跟他們合作,到時候里應外合,翰國必遭重創(chuàng)。
我苦笑,只怪自己日子過得太順心,真以為一切都會如預料般,一帆風順。
但我更恨自己低估了高樹的卑鄙。
上一世被他出賣害死,我只道是人性禁不起生死關頭,榮華富貴的考驗。
殊不知就算我放他一條生路,他也沒打算放過我。
他對我,真的有過感情嗎?
我恨。
這一世,絕不能再被他利用。
“無論你想利用我去威脅齊淵王做什么,他都不會就范的!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但我知道你的身手,想殺我絕非易事。就算你僥幸成功,一個手刃郡主的歹徒,又能逃多久?”我滿懷恨意道。
高樹上前,用手捧住我的臉道:“我怎么可能會傷害你?菀菀,我是愛你的??!”
我想掙脫,但這次高樹使上了勁,雙手被綁的我根本無法逃脫。
他將我推到山壁之上,直往我臉上湊。無計可施的我只能激烈地將頭左右擺動,避開他的污辱。
他見親嘴不成,索性轉吻上我的脖頸。
寒毛直豎,往日的恐怖經(jīng)歷向我襲擊而來,我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僵在原地,只剩眼淚還在掙扎,流下眼眶。
突然,高樹被什么撞開了幾步。
如風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上前撞開高樹,自己也倒在地上。
滿眼怒火,如風忍著劇痛狠狠道:“別..別想欺負我大嫂!”
他臉色慘白,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起來疼痛難耐。
“如風!你怎么樣?”我焦急道。
如風艱難地爬到我面前,逞強對著高樹吼道:“是個男人就沖我來!老子還沒死呢!”
高樹冷笑一聲,一把揪起了地上的如風。
如風因虛弱,雖想反抗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狠狠盯著高樹。
我擔心如風的毒會因為劇烈心跳而加快蔓延全身,忙道:“如風沒事!你別動,大嫂能應付!”
轉頭望向高樹,我怒斥:“你放開他!你我之間的事,不用牽扯旁人!”
高樹陰冷道:“你只要乖乖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他。”
似乎是剛剛倒地時劃傷了臉頰,鮮紅的血珠滑落如風蒼白的臉頰。
我閉上眼睛,順從道:“只要不傷他,你要怎樣都行。”
此番順從似乎讓高樹十分滿意。
他用繩子把如風固定在一個巨石之下,然后讓我坐在干草之上。
從懷中拿出一條手帕,他一邊惡心地擦拭我臉上淚水,一邊輕聲道:“你別哭。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在這山洞之中,沒有尊卑高低,只有彼此相愛的一雙男女?!?/p>
我別過頭去不看他,憤恨道:“你把我綁成這樣,哪里像是心里有我?”
“你明明喜歡我,為什么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我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你少自作多情!”我怒道。
高樹輕輕笑了一聲,然后強行趴到我耳邊,用著那令人作嘔的聲音道:“我對你有多深情,等下你就知道了?!?/p>
我在心中盤算,他身手不如我,若我在適當時候出腳踢他要害,再用腿扣住他脖子,或許能反敗為勝。
但還來不及有動作,就聽見如風嘶吼道:“你這淫賊!放開我嫂子!”
接著如風發(fā)瘋般用牙齒狂咬繩索,似乎是用力過猛牙崩了,鮮血流下他的嘴角。
“如風你別亂動!你中毒了!”我焦急道。
但他像聽不見似的,臉上又是血又是眼淚,一邊啃咬著繩索,一邊發(fā)狂吼著:“我要保護大嫂!大哥說了讓我保護大嫂的!”
也不知為何,高樹見狀,竟然站起身來道:“好,我走總行了吧?”
見他真往山洞外走去,如風停下了動作,狠狠盯著高樹。
高樹走到洞口時,轉身向如風不懷好意道:“你大嫂心里的人是我,你就算再不甘心,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p>
高樹走后,我忙撲到如風身邊。
緊緊依偎著他,我盡全力想給他一些安全感。
“你別鬧騰,快靜下躺好,免得毒走全身?!?/p>
淚眼汪汪的如風看著我問道:“大嫂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壞人嗎?”
“你都說了他是壞人,那他說的話怎么能相信呢?”
“你能不喜歡大哥,但你也不能喜歡別人...”
將頭靠在如風頭上,我小聲道:“我只喜歡你跟如霜,可以嗎?”
如風這才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小聲勸著如風,但也像是對我自己說。
【干國地牢】
幾天后,我們被帶到干國。
即便來時我們被蒙住雙眼,但憑著上一世的記憶,我能認出這是干國皇宮內(nèi)的地牢。
當時他用布兵防守圖的線索,將我送給干國皇子交換前途似錦,我進了宮內(nèi)地牢。
但這一世我們根本沒有遇到什么皇子...
高樹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能進出干國皇宮地牢?
我跟如風被分開關押,但沒過多久,高樹就走進了我的牢房。
“傲如風已經(jīng)解毒,你可以放心了?!备邩涿鏌o表情道。
“你放他走了嗎?”
“你心里就只有傲家了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在你眼中算什么?”高樹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看來是懶得裝了。
我冷笑答道:“你是指用迷藥迷暈我,還是將我綁進地牢?。俊?/p>
“我是太愛你了,不想失去你才會這么做??!”
這樣的愛,大可不必!
“你可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高樹紅著眼,表情越發(fā)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