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駿疲憊道:“究竟人之常情,可華思公主太霸道了,您可要為我作主!”
李思浩道:“你也知道她是齜牙必報的人,名面上能當乖乖公主已是給我們體面了!”
王家駿也鐵了心道:“事成之后,請您允諾我與華思公主離婚?!?/p>
李思浩允道:“等局勢穩(wěn)定,會替你作主!”
王家駿不再愁苦情深,取而代之是位翩翩公子一般。
舉手投足透露書生氣息,彬彬有禮。
不再渾渾噩噩的模樣。
柳婉茜見此人離開,才道:“這兩人當初見面應(yīng)當是這副光景吧!”
李思浩聽后,冷道:“人人好又有何用,還不是性情不和各自分飛?”
又搭在妻子身上道:“背我回房吧,我肚子都餓扁了?!?/p>
柳婉茜笑道:“還耍無賴脾氣,都幾歲人了?”
她也真背比她高一個頭的李思浩,像老媽子疼惜孩兒一般。
誰會相信堂堂才女,淪陷到如此地步。
她本自許嫁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青年才俊。
由于吳穗寧積極搓合。
讓原是青梅竹馬的兩人再續(xù)前緣。
當年慶國公府還在,柳家兒女過年過節(jié)經(jīng)常串門子。
又加上孩子們沒有突出性征,自然混在一處玩耍。
她也記得當時的李思浩詩詞歌賦皆不錯,兩人經(jīng)常玩對子,不亦樂乎。
后來慶國公戰(zhàn)死,族人子弟分飛后,李思浩就再也不作詩。
兩人也較少聯(lián)系,還聽聞越活越小孩子脾氣。
以前是可靠的哥哥,現(xiàn)在是反老還童的老小孩。
婚嫁當日她失望透頂,聽到自己被安排嫁給憨傻無知的人,只覺得才女又如何?
又見這人喜酒喝到倒頭就睡,就知道佳人才子離她遠去……
爾后,這兩人各活各的,誰也不碰誰。
這李思浩也當真如傳聞所說,因癡傻鬧不少笑話。
極愛面子的她,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凈、耳朵清凈。
還寫出不少膾炙人口的婉約詩,空靈生動。
更加使她心生厭惡,而柳府仆婢見李思浩不得皇上重視,成天給小姐憋屈,背地里暗酸他也是常有的事。
柳婉茜也知道,只當沒這回事。
可事情越演越烈,連其余不相干親戚、侯門貴府也名面上說酸話。
李思浩跳出來替柳婉茜發(fā)聲,也承認自己才學(xué)不足,卻以軌辯的方式,將話題操作到藐視皇室,茲事體大。
至此,柳婉茜才發(fā)覺他的青梅竹馬很可憐。
青少年時喪母、喪爺、族人散伙,妹妹又凡事依賴哥哥,自己只能依靠自己,才活得這般。
可她倔強的自尊心不允許低頭,可每一次李思浩的小孩子脾氣總是一個好臺階下。
如此一來,柳婉茜自覺愧疚,又是親自下廚,又是說床邊故事。
長久下來,孩子一個個誕生,可她也成為幼兒園園長。
不是當年高高在上轟動京城的才女。
如今創(chuàng)作詩詞的速度銳減,倒是寫出一堆散文筆記。
有關(guān)人文市井、育兒保養(yǎng)一類的體悟書。
這一家人吃完膳食后,柳婉茜就開始教育兒女讀書。
而李思浩則遵循短箋內(nèi)容,來到喜尊樓。
便見吳道賢謙謙有禮。
李思浩揶揄道:“真難為我們大才子彎彎繞繞教我作詩。”
吳道賢道:“有柳王妃因材施教,哪須我這臣子干預(yù)?”
“皇上這期要煉制的丹藥頗為復(fù)雜,需要對節(jié)令又要人精血,加上華陰公主葬禮繁冗,跑這些東西鄭大人早就沒有空閑時間!”
李思浩直言道:“你如今狀元郎兼吳家族長也夠忙了,還跑幾位兵部尚書,真難為你了?!?/p>
吳道賢道:“你也知道我干爹是玄司宮主,什么大人物都得見識,替皇上跑跑腿?!?/p>
“皇上指哪條路走,照著走就是明路!”
“華陽公主手伸的長,即使皇上有意為之,可華陰公主不再,也沒了依憑。”
“如今華思公主與華陽公主走得近,皇上也看在眼里?!?/p>
李思浩笑道:“你為這事而來?”
“我到覺得可以啊,如今二弟犯了大忌,我方倒太平順了……”
吳道賢笑道:“您與我想到一處去了?!?/p>
又略有所思道:“我家老爺子要八十大壽了,這等大事,卡在如今我也發(fā)愁呢……”
李思浩突然道:“你別來無恙吧?”
這兩人相識一笑,李思浩小孩脾性道:“難怪你急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