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哲言挑了眉道:“聽說你只有國中學歷?現(xiàn)在有機會了怎么不回去繼續(xù)讀?”
慕瑜收斂了笑意,仍然有禮道:“我再讀也沒意義了。”
簡哲言嗤笑一聲,繼續(xù)說道:“雖然我跟白珩那家伙不太合,但好歹他和傅琰都是北大畢業(yè)的,你這樣……”
他玩味道:“我說話總是比較直,我就是想知道,那你平時能和傅琰聊什么?”
慕瑜握緊自己的拳頭,暗暗咬牙,但眼底沒有被人戳傷疤的痛與自卑,反倒睜著明亮的眼眸回道:“當然是聊一些簡先生不能知道的事?!?/p>
簡哲言一聽立即來了興趣,身子湊近問道:“什么事還是我不能聽的?”
慕瑜旋即微微低下頭,眉眼含著羞怯,白皙的臉頰上也染上點點紅暈,他目中水光盈盈,像是納了一整座春池般瀲滟,他矜持開口:“閨閣之事簡先生也想知道嗎?”
又來了,那種感覺。
簡哲言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尤其是看到他欲語還休纏綿的神情,他立即拉遠了與慕瑜的距離,嘴角抽蓄了一番才開口:“我沒興趣!”
慕瑜眨了眨眼,簡哲言卻從他眼中讀出可惜的意味。
他咳了一聲,表情正經(jīng)了,語氣也不再輕佻,“我不是來挑你毛病,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沒有白珩,但比你優(yōu)秀長的好看的人大有人在,就算如今有傅琰護著你又如何?哪一天傅琰遇到合適的人,你……怎么想?”
慕瑜不急不徐抿了一口茶水才緩緩開口:“簡先生其實是想說,我跟先生并不合適,讓我看清自己,不要事事都依賴先生,甚至是在先生遇到合適的人時,識時務(wù)的離開,我說的沒錯吧?”
簡哲言收起了玩味,右腳翹在左腳上,雙拳交叉在膝上,并沒有回應(yīng),但他的沉默與目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氣氛一時間凝滯,連空氣都膠著起來,隱約有火藥星火在其中跳躍,但慕瑜卻突兀地笑了一聲。
他抬手掩唇,笑意從他眼中迸出,他說:“簡先生不覺得,自己這一番話很像是正牌未婚妻,在向小三示威保證自己的地位嗎?”
簡哲言被他這樣的形容惡心的忍不住雞皮疙瘩掉滿地,他咬牙道:“我對傅琰沒有興趣!”
嚴肅的氣氛頓時一掃而散,簡哲言也被氣笑了,他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靠在沙發(fā)上道:“反正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后怎么樣都不關(guān)我的事了?!?/p>
這本來就不關(guān)你的事。慕瑜面上笑笑,心里腹誹道。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簡先生還特意前來說教,我會好好思考除了當兔絲花外,我還能為先生做些什么?!?/p>
簡哲言面上微笑險些就要掛不住,他額上青筋跳了跳開口:“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我們第二次說話,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好像特別討厭我?”
慕瑜眨眨眼,驚呼一聲,“原來簡先生也知道我們是第二次說話?!?/p>
被暗暗諷刺的簡哲言,不用再聽回答就知道,慕瑜是真的很討厭他,這樣正好,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個貌若無鹽講話還不好聽的小情人。
于是這么一場不怎么愉快的談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
回程的路上,簡哲言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煩躁的想,他似乎忘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