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又一轉(zhuǎn),“可是我也不吃甜的,要不你還是努力吃下去,說不定嘗了以后你會愛上。”
慕瑜啞口無言,一副“你不愛吃還夾給我做什么”。
季時臨干笑了聲,單手自然的攬過慕瑜的肩,帶著他走到一旁比較清凈的位置,就位后,他順口問道:“最近回去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慕瑜吃了片烤牛肉墊胃才道:“你不讓我叫醫(yī)生,卻又在行使醫(yī)生的權(quán)力,我是該回答還是不回答?”
“你這人怎么總是這樣?不該精明的時候倒是精明?!奔緯r臨嚷嚷。
“更何況,你就不能當作是朋友的互動嗎?”
朋友?慕瑜頓了頓,掩下眼底悲傷,扯了唇角道:“這樣不合適的,畢竟我現(xiàn)在并不屬于這個圈子?!?/p>
季時臨驀地起身,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慕瑜垂下眼睫,眼里一片落寞,愣是過了一陣子,才慢悠悠地把餐盤里的食物一口一口塞進嘴里。
現(xiàn)在的他也嚼不出個滋味,管飽就好。
當他吃個八分飽時,季時臨才回來,手上把玩著銀白色的鐵盒,隨著角度變換,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他回到原本的座位坐下,撐著下巴朝慕瑜道:“吃飽了?”
慕瑜一時間也拿不準他去而復返是什么意思,只得照實回答,“嗯?!?/p>
季時臨拍著他的肩膀,下巴往外頭抬了抬道:“那陪我吹一陣風吧!”
慕瑜想了想,傅琰的本意就是讓自己不要再吹風受涼,但……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確定自己沒看到傅琰的身影后,大膽跟著季時臨往外走。
季時臨順手捎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他道:“會喝嗎?”
他靦腆答道:“舌頭不靈嘗不出滋味。”
季時臨只是輕笑一聲,沒有任何鄙夷或不屑的意味,他聳肩無所謂道:“說到底喝酒喝的是一個感覺,有的人喜歡微醺那種飄忽在現(xiàn)實的感覺,有的人喜歡大醉忘卻當下,這其實都是從感覺出發(fā),滋味倒是其次?!?/p>
他抿了一口酒,自我剖白道:“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喝酒,因為我不喜歡不清醒的感覺?!?/p>
瑰麗深紅的液體在玻璃杯里晃動,季時臨的目光落在那片小小的暗紅浪上,顯得有些深長,他輕輕開口:“但有時候,喝一點酒也沒關系,像是有些事并不適合在清醒的時候思考,又或者是讓自身處在懵懂的狀態(tài)下,這時候讓自己去接受一個你清醒時候認為不合理的事物,醒來后或許你就能接受了?!?/p>
他食指抵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或許這能算是一種負負得正的想法吧!”
游艇上的燈光恰好閃過,那一瞬,照得慕瑜的目光清亮晶透,然而他卻只是低下頭尷尬的扯個笑容出來道:“我聽不太懂,真的聽不懂……”
季時臨不說話,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個銀制的盒子,打開后里頭擺著一排松散的紙煙,他從里頭捏住一根叼在嘴上,用咬著煙嘴上下晃動,扯著唇角笑了。
就要上手點燃紙煙,“噗通”一聲,他手中的打火機就落入海水里不見蹤影。季時臨抬頭對上慕瑜鐵青的臉色,他的手還維持著把打火機拍進水里的姿勢,季時臨沒良心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