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假開始，每天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白逸過年前兩天回祖宅，臨走前沒給顏清開鎖，故意的。
除夕夜。
偌大的房子因?yàn)橹挥袃蓚€(gè)人而顯得異常空曠，但他們年年如此。顏清還買了個(gè)小蛋糕，插了蠟燭。
顏?zhàn)隅裼袝r(shí)不太能理解他弟的腦回路：“……不是，今天過年啊，又不是你生日?！?/p>
“不過生就不能吃蛋糕嗎？”顏清啪得給燈關(guān)了，“我許了啊?！?/p>
“我希望年年都能跟我哥一起過年。”
“還希望我哥趕緊找個(gè)女朋友?！?/p>
“希望刪除霉運(yùn)，萬事順意！”
隔著燭光，顏?zhàn)隅窨粗纳档艿艽禍缌讼灎T。
“吃飯吃飯！”顏清笑嘻嘻把燈打開，“哥啊，你在國外也自己做飯吃嗎，手藝越來越好了?！?/p>
“你也不看誰給你拉扯大的，你哥手藝當(dāng)然好啊。”
即使是兩個(gè)人的除夕，也依然溫馨。
吃過飯，打開春晚做背景音。顏清窩在沙發(fā)上剝桔子，腿上擱著手機(jī)，他在等紅包。富二代群里發(fā)紅包的賊多，這種羊毛一年只能薅一次，顏清可不能錯(cuò)過。
手上汁水太多，顏清就喊他哥幫他搶。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搶紅包……”顏?zhàn)隅襦粥止竟镜亟舆^手機(jī)。
白逸的消息很突然地彈出來。
【我把鑰匙放到消防柜門里了，你自己取一下】
顏?zhàn)隅裉ь^看向正在擦手的顏清，又把視線緩緩挪到襠部。
“你戴鎖了？”突然炸過來一句，給顏清嚇了一跳。
“什么……什么鎖……”忽閃的視線幾乎要飛出窗外。
顏?zhàn)隅癜咽謾C(jī)遞給他，顏清瞄了一眼，倒吸一口氣。
他又慫了，默默把手機(jī)放到另一邊，也不敢看他哥。
顏?zhàn)隅胥紤械乜吭谏嘲l(fā)上，“我都說了關(guān)我屁事，戴不就戴唄，你心虛什么。”
這人的嘴特會(huì)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這就是您豐富的性生活？豐富到禁欲戴鎖？”
顏清：“……”
雖然我們是兄弟，但已經(jīng)可以把性癖這種東西開誠布公了嗎？
他思索了一兩秒，感覺到一絲不對(duì)勁，似乎最開始就是他自己把性癖一股腦傾訴給他哥來著。
“咱能別聊這個(gè)嗎？”顏清紅著臉，自欺欺人地將視線釘在春晚上。
顏?zhàn)隅駝傄f話，手機(jī)卻響了。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顏清反正也聽不懂，他哥掛電話后說了句：“我出去一趟?！?/p>
“嗯，早點(diǎn)回來。”顏清頭也不抬繼續(xù)搶紅包。
門一關(guān)，陽臺(tái)之外的天空燃起煙花。
顏清拎著手機(jī)走到陽臺(tái)。
窗外萬家燈火，煙花此起彼伏。
樓下。
顏?zhàn)隅癫逯底哌^來：“我說老板，壓榨員工也不帶這樣的吧？”
他的老板站在路燈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空氣冷得快要凝結(jié)了。
老板抬頭：“除夕快樂?！?/p>
顏?zhàn)隅褡叩剿磉?，“嗯，還有什么想說的？”
老板遲疑了一下，很小心地湊近顏?zhàn)隅竦哪槪匚巧纤拇?。仿佛主人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愿意的意思，他就會(huì)立刻離開。
他甚至不敢吻得更深，只是淺淺地舔。
顏?zhàn)隅窀蛔袼频娜嗡?，老板試探性地撬開他的唇齒。幾乎是一瞬間，顏?zhàn)隅駣Z走了主動(dòng)權(quán)。
兩個(gè)人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熱騰騰的水汽。
鼻息交織，不分你我。
不知道吻了多久，顏?zhàn)隅裰鲃?dòng)地松開了他，他玩味地說：“除夕夜這么想我嗎？”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崩习灏押竺嬉痪湓捬氏氯ィ吘挂矝]有人陪我過年。
顏?zhàn)隅瘢骸澳翘煳覀冎荒芩慵s炮，我都說了沒打算收你?！?/p>
“子珩?！崩习逑胝f什么，欲言又止?！拔抑懒?，那你還會(huì)回夢(mèng)想城嗎？”
“不知道，我退圈太久了。上學(xué)期間很忙，有時(shí)候感覺和你們一塊玩的那段日子跟上輩子似的?！鳖?zhàn)隅窆艘豢跉?，上方的天空燃起煙花?/p>
“我就想不明白?！鳖?zhàn)隅窳瞄_老板的劉海，在他眼里看見煙花的倒影。“你就非要扒著我這一棵樹，我回來之前，你不也玩得挺好嗎？”
老板臉色一白，“如果你愿意，我以后不會(huì)再……”
“停。”顏?zhàn)隅翊驍嗨?，“不用給我做保證，你開心就行?！?/p>
“……”老板悶悶地說，“好，你回去吧，你弟該著急了?！?/p>
顏?zhàn)隅窨戳怂粫?huì)兒，很莫名地笑出聲，他若有所指：“是我太久沒見到你了嗎，你什么時(shí)候這么會(huì)裝小白花了？”
他揮揮手說了句再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板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過了一會(huì)兒，老板收起來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淡定地?fù)芰艘粋€(gè)電話。
“堂姐，他不吃這一套?！?/p>
“你不會(huì)賣慘嗎？”
“賣了，沒用?！?/p>
電話那頭異常熱鬧，他堂姐踩著高跟鞋走到安靜的地方繼續(xù)說：“你都把他騙回國了，這不是輕而易舉。”
“他回國是因?yàn)樗芨呖?。?/p>
“嗤。要不是你開高價(jià)，他能回來？顏?zhàn)隅裨趪饽晷接?0w吧。”
“應(yīng)該吧，不了解?！崩习遄睾儡嚕瑑鼋┑乃闹饾u回暖。“幫我想下一步怎么做。”
“這不給點(diǎn)好處說不過去吧？”
“你特別想要的那件旗袍明天寄到你家?！?/p>
堂姐爽快地笑出聲：“好嘞。我說程湉，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腦子就轉(zhuǎn)不過彎了?！?/p>
“首先，他現(xiàn)在是你的下屬，你們相處的機(jī)會(huì)比以前多。其次，他是個(gè)S，還沒有奴隸，現(xiàn)成的M在他面前晃，他會(huì)不心動(dòng)？”
“而且你們也都二十四五了，一不小心擦槍走火……”
“我們已經(jīng)做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