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他十五歲時的照片。照片里的他身穿黑白色女仆裙。柔順的短發(fā)貼服在耳后,和當(dāng)時的他一樣乖巧。照片里的他紅著臉,咬著下唇,不情不愿看著鏡頭。一雙手把裙子掀起,露出那光潔無毛的下體。小巧的下體慵懶地垂著,等待主人的愛撫。
凌希寧是這套圖片的主角,自然知道這照片是這個系列里尺度最低的一張。除此之外,還有他主動用手打開雙腿,露出粉嫩小穴的照片;跪趴在地上,被鞭打得紅紅的屁股寫著‘請主人懲罰’的照片;在廚房裸體只穿圍裙做飯的照片;穿著女仆裝跪在地上,滿臉精液,還像狗一樣吐著舌頭要主人射他更多的照片;躺在地上,女仆裝被弄得亂七八糟,露在外的皮膚布滿吻痕牙印,小穴還流著精液的照片……
第一次做愛,他懵懵懂懂穿著女仆裝,被溫博年拍下了整個過程。在后面五年時間里,他成了溫博年的女仆,一次又一次地滿足溫博年變態(tài)的興趣。甚至被調(diào)教成了一個sub,全身心地獻給眼前這個男人。
溫博年就像一個變態(tài)。記錄著他每一次變態(tài)的行為。這五年時間的記錄,塞滿了放映廳的一面墻的柜子。還時不時拿出來逼他觀看,逼他做一樣的動作,問他的床技有沒有比以前進步。
他的一切觀念都是由溫博年灌輸給他。他從來不知道錯還是對。直到他需要上大學(xué),無法再待在家里請家教,溫博年才很為難地教導(dǎo)他正確合理的知識??梢磺卸蓟夭蝗チ?。他也變成了一個變態(tài)。
明明那么可恨又變態(tài)的一個男人,他卻怎樣都忘不掉。
溫博年長得很帥。在外時會戴著一副眼鏡,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像名字般溫文爾雅??擅撓卵坨R時,那一雙冷冽的眼睛讓整個人氣場改變,叫人有臣服的欲望。他在圈里名氣不小,可有且只有過一個奴。也就是逃跑出來的凌希寧。
面對昔日的主人,凌希寧顯然沒有任何氣勢,甚至連雙腿都在打顫。
“要脅我有意思嗎?”凌希寧像一只炸毛的貓,努力掩飾自己的虛張聲勢。他既害怕,又生氣。生氣這男人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要脅他,生氣這男人竟然一句解釋都沒有。
“還要看其他嗎?”答非所問的溫博年脫下平光眼鏡,靠在椅子上。那平光眼鏡捏在手里,沒有放到只隔十幾厘米的辦公桌。凌希寧知道,這是在等他跪著給他把眼鏡放好。仿佛是約定成俗的習(xí)慣。
凌希寧真的很想讓自己爭氣一點,可只被那深邃的眼睛看一眼,他就想要跪下來。大腿早已癱軟,全靠雙手在支撐。被調(diào)教過的身體下意識就分泌出液體,期待著主人的調(diào)教。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要回到主人的懷抱里。最后的倔強在心里一直扇著自己耳光,讓自己清醒一點,認清眼前這個渣男。
“你這口是心非的模樣,還是玩情趣游戲的時候用比較可愛?!睖夭┠暧悬c心疼自己的小寵。這偽裝堅強的模樣叫人忍不住憐惜。
在最無暇分身的時候,得知自己的小寵居然出逃,溫博年真的很生氣。帶著那滿腔怒火回國,在看到離開自己半年的小寵依舊保留著那些習(xí)慣后,頓時觸動了他內(nèi)心那一片柔軟。
“與你無關(guān)?!绷柘幪搹埪晞莸卮蠛???粗媲懊鏌o表情的溫博年,他忍不住委屈地控訴這個男人,“你難道一句話都不想解釋嗎?”
“解釋?”溫博年挑挑眉,無法理解凌希寧的話,“我需要解釋什么?”
“你……”凌希寧氣結(jié),那滿肚子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你留下了幾個字就離開那么久,把我扔在那里。和未婚妻訂婚,還,還和別人拍那樣的照片。難道你就不想說什么嗎?”
“未婚妻都是那些記者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我和那個女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睖夭┠臧櫫税櫭迹忉尩?。他貿(mào)然離開,就是因為家里得知他和凌希寧的關(guān)系。為了凌希寧不被找到,才斷了兩人的聯(lián)系。至于那個突然巴上來的所謂未婚妻,又是另一件事情。
“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你會和她上床?沒有關(guān)系你會和她一起吃飯?”腐爛的傷口被自己親手撕開,凌希寧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溫博年,別把我當(dāng)傻子。我親耳聽到你在電話里的溫柔問她想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還要給她親手去拿。我們在一起七年了,你從來都沒給我拿過一杯水?!?/p>
那溫柔的聲音,他和溫博年在一起七年,都沒聽過。從來都是他在伺候溫博年這個少爺,更別說溫博年為他拿點什么。他真的嫉妒得發(fā)狂。嫉妒那個女人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得到光明正大和溫博年在一起的權(quán)力,得到溫博年溫博年的關(guān)心,得到了溫博年的溫柔。
而他,不過是溫博年的一條狗。一條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時刻看著主人臉色的狗。
或許這一切錯的其實是他才對。是他太貪心,他想要越界,想要更多。主人找女主人本來就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不合理的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