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寧不跟凌父走,凌父也沒有別的辦法。但凌希寧哭是在場每個人都瞧見的事情,眾人都認(rèn)為凌希寧對凌父還有幾分情分,就連凌父也這么認(rèn)為。只是可能礙于身在溫家,也可能是氣父親將自己賣了,才孩子氣地不跟凌父離開。
回到房間的凌希寧趴在被窩上埋頭痛哭。他希望能用哭來引起他人的安慰,然而并沒有女傭安慰他。
房門哢嚓一聲關(guān)上。反鎖。
凌希寧頓時一驚。他匆忙跑到門邊,趴到地上,將耳朵貼在門縫邊上。
只聽見其中一個女傭說道:“你在這里看著,三小時后我來換班。別讓他跑了。窗邊已經(jīng)有人守著了。”
另一個女傭?qū)@樣的安排沒有半點不滿,只是擔(dān)憂地問:“少爺沒事吧?這賣屁股的就是能惹事。”
聽到溫博年可能有事,凌希寧也不由得擔(dān)憂起來。
“不好說。少爺被拘留了,但國籍問題比較敏感。那邊大概也在考慮用哪國法律告少爺比較合適。”
溫博年還是華人身份,目前身處華盛頓州學(xué)習(xí)。華盛頓州允許結(jié)婚的年齡比較早,年滿十四歲的男性,十二歲的女性便能夠結(jié)婚。溫博年當(dāng)初讓凌父帶凌希寧過來,自然就把這事考慮在內(nèi)。
但美國雖然性開放,對性保護做得十分充足。哪怕溫博年娶了凌希寧,依舊可以被告婚內(nèi)強奸。
而臺灣法律規(guī)定,對與年滿十四,未滿十六的男女發(fā)生關(guān)系者,判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但這屬于親告罪,凌希寧不告不理。
所以這事可以說全看凌希寧是否狀告溫博年,因此看好凌希寧是關(guān)鍵。
“這賣屁股的要是害少爺坐牢,我一定會讓他好看。”
若害溫博年留下案底,凌希寧也無法原諒自己。
“少說兩句。這幾天對這貨色好點,別讓他到時候反過來誣陷少爺了。今天我瞧他沒跟老東西走,到底是念著少爺?shù)暮?。只要切斷他和凌家的?lián)系,對不了口供,對少爺還是有利的?!?/p>
“對這賤貨好……”聲音突然掐斷,硬生生變得小聲,“他害少爺被拘留,我不虐死他算不錯了?!?/p>
“哎,這事不是那么簡單。”聲音多了些煩躁,可又不得不給蠢材解釋,“你覺得這貨色能起什么風(fēng)浪。就算告少爺強奸,我們?nèi)觽€長得像少爺?shù)娜隧斪?,也費不了什么功夫。這年頭什么事情用錢解決不了。關(guān)鍵是韓家那邊想對溫家動手,這不先拿少爺當(dāng)?shù)谝坏丁!?/p>
女傭倒抽了一口氣,“那少爺豈不是……老爺呢?”
“老爺說少爺成年了,是該讓他學(xué)會處理事情了?!痹挼竭@里,最后化為了意味深長的嘆息。
說是這般說,要是少爺處理不來,那可怎么辦。
凌希寧從地上爬起后,久久不能回神。他從未想過這事情會這么復(fù)雜,牽扯的是兩個家族的商戰(zhàn)。對自己的渺小有一點點失望,又慶幸自己不是拖累少爺?shù)淖锶恕?/p>
窗下果然有侍從看守。那個侍從躺在太陽椅上朝上看,視線恰好對著凌希寧的窗戶。
瞧見凌希寧在窗邊張望,侍從不由得警惕起來。
凌希寧內(nèi)心煩躁,干脆將窗簾拉起來睡覺。
被拘禁的日子并沒有什么不好過的。他依舊有吃有喝,想學(xué)習(xí)時也能找家教來上課。只是電腦的網(wǎng)線被掐斷了,手機找不到了。凌希寧本身就沒有朋友,唯一給他打電話的人只有溫博年。
一連三天,溫博年都沒有回來。凌希寧有些失落,但無法否認(rèn),他已經(jīng)做好了一旦溫博年出事,就逃跑的心理準(zhǔn)備。
他知道,沒有人比溫博年更愛惜他。
第四天一早,他被管家略帶凌亂的敲門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