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圍,是因為她看到體育班圍了他們班一個女生,她見義勇為,想把那女生拉回來,不料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那時,一個小麥膚色的高壯男生,頭兒似的,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吊兒郎當?shù)卣f:“其實讓體育班跟火箭班和解也不是不行,古代不是有個什么……昭君出塞?”
他卡了下,一拊掌,醍醐灌頂,“和親!”
阮圓圓當時臊得不行,拽著那女生就是一個百米沖刺,七拐八拐地跑了。
第叁次被圍,是她暑假去圖書館,回來經(jīng)過步行街的時候,那男生攔著她,悍匪似的,說她不答應(yīng)跟他約會,他就不放她走。
阮圓圓沒臉在大街上鬧,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
從安慮樓到食堂的這段路,種了不少百年大樹,縱橫交錯的繁茂枝葉間,漏下了細碎的陽光。
熏風徐來,吹散了些許灼熱焦躁,讓人覺得安逸。
可阮圓圓卻惶恐不安地抓緊了邊綠夏的手臂,心不在焉的。
蔣詞站在她另一側(cè),單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著,余光從眼尾一掃,好奇她在忐忑些什么。
他快走了幾步,轉(zhuǎn)身,抬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對著阮圓圓的額頭,忽的一彈。
“?。 比顖A圓捂頭呼痛,瞪他的杏眸氤氳著潮意,“你干嘛?”
他笑:“想什么呢?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p>
阮圓圓:“沒想什么?!?/p>
蔣詞:“可你這樣子,讓我感覺我們是去吃臨刑前的最后一頓飯?!?/p>
邊綠夏忍俊不禁,偏頭看著他們,壓低了嗓音:“你倆,到底什么情況?”
聞言,阮圓圓小臉一紅,抿著唇,等蔣詞開口。
蔣詞緘默,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了,左手抄在褲兜里,閑庭信步地行走在枝葉切割出的光影中。
阮圓圓看著他那頎長挺拔的背影,心里莫名空了一塊。
這種無端生起的失落沒持續(xù)太久,就在她即將踩上食堂的樓梯時,耳后突然傳來殺豬般的尖叫。
她驚惶回顧,只見她肩膀斜后方懸著兩只手。
蔣詞扣著阮圓圓身后那人的手腕,小臂繃出遒勁精悍的筋骨,冷聲冷調(diào):“你想做什么?”
周頑嗤笑:“我跟我女朋友打招呼,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