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芒將這本史詩一樣的書特意放在這里,到底是想告訴她什么呢?他又想做什么呢?
他的姓氏是席溫,這是教廷那位光輝大主教的尊名,顯然一個(gè)私生子不足以冠上這樣的赫赫威名,也不足以與大主教的正牌后代,那位功勛卓著的圣騎士相提并論,所以他在成年不久就被褫奪了姓氏,變成最普通的神殿主教,派到了“窮山惡水刁民”的白蘭公國。
隨即阿蘿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遺漏了一些問題。
神權(quán)和王權(quán)不互通,那阿爾芒的公爵之位,是從哪里繼承得來的呢?
公爵,在目前的神圣光輝帝國,仿佛都是君主的血親才會(huì)得到的爵位。她合上了書,心里逐漸浮現(xiàn)了一個(gè)大膽的猜測。
在阿爾芒命令之下,真的沒有人給她送食水。
水還好,她念一念法術(shù),從指間召喚出幾個(gè)顫悠悠的小水球吞下去,還能緩解一下喉嚨的干渴。
但食物……
好餓哦。
阿蘿攤在地毯上,捂著肚子煩躁地翻滾。阿爾芒那王八蛋無非就是想等她自己屈服,她才不呢,大不了餓幾天,反正學(xué)了圣術(shù)之后身體變好了,餓不死。
……但真的好餓。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阿蘿把那本書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看完了一遍,餓得頭昏眼花,在地毯上無力呻吟。
許愿一個(gè)大將軍,腳踩祥云,手上提著燒烤和火鍋來娶我。她昏頭脹腦地哼哼唧唧,不知道是不是餓的太久神智不清,好像在幻覺里嗅到了一絲肉味。
做夢真好。她貪婪地想,多來點(diǎn)吧,聞一聞也好,摩多摩多。
用力吸了半天,那股香味真的變濃了。
“……”
阿蘿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一骨碌翻身坐起來,她狐疑地吸著鼻子,那股抓心撓肺的烤肉味道好像是從高處傳來的,她抬頭看了看,那里有一個(gè)通氣用的封死的小小花窗。
擦了一把口水,阿蘿嘿咻嘿咻將矮桌推過去,自己也站上去,努力湊到窗口看了看……
隔著花窗的鏤空裝飾,她看到了一只烤的噴香的小母雞,表皮焦黃,閃爍著溫潤罪惡的油光。
“……”
是誰!誰把一只雞放在她聞得著看得到卻吃不著的地方!是誰做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阿爾芒嗎?他不會(huì)這么幼稚,那是誰?女仆們嗎?她們也不會(huì)有這個(gè)膽子挑釁她吧?
啊啊?。∈钦l??!
阿蘿心里咬牙切齒,手指急切地伸出花窗,努力夠著那只油滋滋香噴噴的小烤雞。
她手指細(xì),努力伸了伸可以做到,只要能抓住它……把它揪近一點(diǎn),就能撕下肉來吃了?。『诎l(fā)少女面色猙獰地貼在小窗戶上動(dòng)來動(dòng)去,臉上壓出了繁復(fù)的花紋。
快了快了……
就差一點(diǎn)……
啊!抓到了!
她捏到了那只小烤雞的翅尖,入手竟然還是溫溫的,一捏就知道是烤得很好很軟嫩的肉質(zhì)。阿蘿雙眼放光,想象著這只小母雞在嘴里的感覺,哇哦……一邊小心地翹著蘭花指拖著一點(diǎn)點(diǎn)翅尖靠近自己。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她都要成功了,很近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小母雞的溫度時(shí),忽然有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從她兩只僵硬的手指里奪走了那只小母雞。
不要走啊我的雞!她茫然又焦急地看過去。
一張放大的黑皮俊臉出現(xiàn)在窗口:“喲。原來是你在偷老子的雞啊?!?/p>
“……”
氣餓驚交加,分外上頭。阿蘿一聲不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被阿爾芒寄予厚望的,獨(dú)一無二的雙修者,餓暈了。
==================
他來了他來了,他手提烤雞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