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干燥的柏油公路上飛馳,窗外是一顆顆飛速倒退的棕櫚樹。道路筆直通暢,長得一眼望不到盡頭。
西行半個小時,他們終于抵達了瑪麗安德爾灣。
夕陽已經(jīng)銜住海平面,把天空和海面都染成了玫瑰色的玻璃糖紙。
即使是在擠滿了各式游艇的碼頭上,秦煥的游艇也能被一眼看到。他插兜立在船尾,穿著一件淺藍色牛津襯衫,深灰色的針織開衫披在肩后,袖子繞到肩前隨意打了個結(jié)??吹酱a頭上出現(xiàn)的一男一女,他摘下墨鏡,朝他們揮了揮手。
魏貽走著走著就貼上來莊嚴的肩膀,看著遠處的秦煥面不改色道:“你說他會不會把船開到公海上然后把我們拋尸?”
莊嚴無奈,攥緊了她有些濕的手:“你腦子里究竟都裝著些什么?”
“貝貝。”秦煥向魏貽打完招呼,又看向莊嚴,嘴角勾起:“莊嚴,你也來了?”
莊嚴微微朝他頷首:“是我不請自來了?!?/p>
秦煥笑笑:“先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p>
船出了港口,駛向開闊的海面。
秦煥帶著他們走到用餐區(qū)。桌子正中間擺著炭爐和砂煲,濃白的湯底咕嚕咕嚕冒著泡,白色的霧氣升騰而起,周圍擺滿了各式葷素配菜。
秦煥輕輕拍了下魏貽的背,低頭對她語氣溫和道:“今天我們打邊爐,你在國外這么久,應(yīng)該很久沒吃這個了?!?/p>
魏貽看了一眼遠處亮起霓虹的海岸線,對上秦煥的視線:“不用開太遠吧,又不是要去捕魚。”
秦煥輕笑一聲,揉了一把魏貽的頭:“你是怕我把你拋進公海嗎?”
“……”
莊嚴攬過魏貽的肩膀,手掌安撫式地在她肩頭摩挲,面色不豫地看向秦煥:“秦煥,別開這種玩笑?!?/p>
秦煥的視線在莊嚴臉上瞟過,又掃了魏貽一眼,幾秒后,他拿起一旁的對講機吩咐了幾聲,隨后就把對講機拋到一邊。
秦煥坐在座位上,夾了一片牛肉涮進鍋里,施施然道:“我讓船長在這里停下了,都坐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