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兒倒是想在萬里高空上做點兒什么,可他說這次的會議重要,蘇娉兒也不敢過火,乖乖呆在一邊看他工作。
跨國會議,陸嶼森全程在說英語,不知道是不是事情不太順利的緣故,他看起來十分嚴肅,搞得蘇娉兒也莫名緊張。
會議開了一個小時才結(jié)束,完事兒后沒多久,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聽空姐介紹,蘇娉兒才知道,陸嶼森把她帶到了新加坡。
致晟的東南亞總部就在這里。
致晟本就是在東南亞起家的,幾十年前漸漸將業(yè)務(wù)移到華國,華國經(jīng)濟騰飛迅速,東南亞部分的業(yè)務(wù)就顯得不夠看了。近十年,致晟在東南亞的總投入更是降至不到二十分之一。所以當初陸耀光把陸銘澤發(fā)配去東南亞的時候,他才會死活不愿意。
可陸嶼森卻不這么認為。
致晟在這里有近百年的苦心經(jīng)營,根基和影響力還在,更重要的是,這里潛力無限。
所以,在南美闖出一番成就后,陸耀光問他想去哪里,陸嶼森才選了這里。
四年下來,他靠著在東南亞每年大幅度攀升的對集團的貢獻比一步一步走到了致晟那幫老臣子的跟前,得到了陸耀光的認可,于此同時,獨屬于陸嶼森的勢力也逐漸在這個地方悄然盤踞,如今,說一句東南亞是他的老巢也不為過。
在這里的上層華人圈,lu這個曾經(jīng)如雷貫耳的姓氏,現(xiàn)在只代表一個人。
下了飛機,已經(jīng)有車在停機坪上等著,車旁邊站了一個男的,穿著紅色襯衫黑色長褲,頭發(fā)染成銀白色,長居?xùn)|南亞的人膚色都不白,染這個發(fā)色容易顯得廉價,這人卻撐住了,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先鋒雅痞潮流的味道。
看到陸嶼森和蘇娉兒,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百聞不如一見。蘇小姐你好,我叫鄭羿,后羿的羿?!?/p>
他伸出手跟蘇娉兒打招呼,視線在蘇娉兒和陸嶼森身上來回打轉(zhuǎn),表情十分蕩漾。
陸嶼森把他的手拍開,然后扭頭對蘇娉兒道:“這個人可以無視?!?/p>
蘇娉兒卻抓住了鄭羿話里的重點,湊近他耳邊低聲問:“百聞不如一見是什么意思,你經(jīng)常在他面前提起我?”
然而鄭羿耳力驚人,立刻接話:“何止,那天eric喝醉了,一……”
“再加一年時間?!?/p>
陸嶼森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話,鄭羿立刻用手指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個拉鏈,然后安如雞。
陸總很忙,下了飛機,就得跟蘇娉兒分開。
雖然蘇娉兒有點不舍得,但知道他是半道回華國把她接過來,已經(jīng)犧牲了自己很多時間,也就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
陸嶼森安排的人帶著她去了陸嶼森過去幾年在新加坡住的地方。
一個在叢林掩映中的現(xiàn)代別墅。
車子行到一半,忽然下起小雨,別墅藏在綠林里,遠遠看去,只露出一片墻角。
雖然這里是他的大本營,但出于安全考慮,陸嶼森仍叫人安排了許多保安。
都是他曾經(jīng)用過的,訓(xùn)練有素,不乏狠角,安安靜靜站在房子前,等待這棟別墅首次迎來女人。
蘇娉兒從車里下來,立刻有人為她撐起傘。
她掃了一眼這別墅的外觀,隨即便走了進去。
陸嶼森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住這兒了,傭人都遣回了家,這次回來本也是待一天就走,但現(xiàn)在身邊多一個蘇娉兒,就不能隨意將就。
別墅的幾個傭人早早到了待命,知道這回有女人跟著老板回來,衣服日用品女性用品等等安排的一應(yīng)俱全。
蘇娉兒看見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管家領(lǐng)著她上樓去陸嶼森的房間。
跟他在東港住的那個房子差不多一樣的風格,要不是前面的傭人國語說得稀爛,真分不清她現(xiàn)在是在哪兒。
前前后后折騰兩天沒洗澡,還在馬路邊吃了半天灰,蘇娉兒到了陸嶼森的房間后,沒怎么參觀,就先進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來,傭人已經(jīng)把她的晚餐準備好了。
進去后不久,蘇娉兒就找到了很多他往日的生活足跡。
書房里擺著他大學(xué)時的很多書籍和建筑刊物,桌子上只有電腦和別的辦公用品,一張照片也沒有。
蘇娉兒心想,這人太沒有生活情趣,以前就是,在外面租房的時候,什么抱枕綠植都是她買的,現(xiàn)在估計對這些更不上心了,這房子和樣板間有什么區(qū)別。
她坐在桌子前,百無聊賴的東看西看,不知過去多久,外面的雨停了,她拉開一個抽屜,發(fā)現(xiàn)一個密碼鎖小箱子。
人有時候就是賤,如果這箱子不上鎖,她可能就沒心思去看它了,它一上鎖,蘇娉兒的好奇心瞬間提了起來。
這房間的書架旁邊分明就有一個小保險箱,不放在保險箱里放在手邊,說明隨時要用,隨時要用的東西卻上了鎖,說明不能讓別人看見。
蘇娉兒難得機靈了一回,越推算越好奇,越好奇越想看。
蘇娉兒向來是隨心所欲的主,哪會為這種事糾結(jié)半天,不過想了一下,就開始試密碼了。
她滿懷信心的直接用自己的生日試,結(jié)果讓她有點失望,然后又用陸嶼森的生日,還是失敗。
她傻了,這人怎么會用他自己的生日呢?
于是,當陸嶼森辦完事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娉兒專注的坐在桌邊,跟自己面前的小盒子較勁兒。
這房子他住了兩年,屋里的每一寸空間都很熟悉,熟悉的冷清和空寂,但這會兒,蘇娉兒的存在,卻幾乎瞬間注入了所有的溫暖和柔軟。
他沒有刻意放輕聲音,但蘇娉兒太過于專注眼前的小盒子,直到他走近自己一步之遙,才察覺到身后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