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洲人已經(jīng)開車到了校門口,又拐了回來。
蘇娉兒的宿舍地址不難問,他怕自己又失控,在車里做了幾個深呼氣,才上樓。
人真是賤得慌。
知道蘇娉兒一開始的接近別有目的,而不是看上他之后,付西洲雖然生氣憤怒,但心底卻好像更放不開了。
他回想著二人之間的相處,蘇娉兒看上去也挺開心的,且她的開心不像裝出來的,在床上很投入享受,在床下也經(jīng)常是情意綿綿的樣子,或許,她只是因為安時曼才會故意冷落自己,也或許,是女孩子拿喬,畢竟這種他也見得多了。
付西洲一通分析過后,越來越覺得也不是沒有和好的可能,但他也絕不會透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不然豈不是會把她慣的無法無天。
現(xiàn)在就夠蹬鼻子上臉的了。
這般想著,付西洲走到了蘇娉兒的宿舍門口。
還沒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穆曇?,是男生的聲音?/p>
很熟悉。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付西洲并沒有立刻敲門,當然,他也發(fā)現(xiàn)了門沒有關上,他站在門口,只覺得屋里傳來的聲響,好似是在另一個世界。
付西洲輕輕推開門,屋里的二人親密的擁在一起,樣子旁若無人,連他進來了也沒發(fā)現(xiàn)。
蘇娉兒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她是那樣的自在放松,眼角眉梢,沒有一絲一毫精心計算的刻意成分在。
而沈嶼森,他那雙眼睛,都能去拍愛情片拿影帝了!
付西洲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荒誕,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可另一方面,他的意識又是如此的清醒。
這雙重背叛的場面,像一把迎面而來的劍,劈開了付西洲所有的驕傲和自以為是。
……
“我他媽眼睛沒出幻覺吧?”
驟然響起的聲音,讓蘇娉兒嚇了一跳。
不同于蘇娉兒被人抓包時的緊張,沈嶼森顯得沉穩(wěn)許多,就好似已經(jīng)算到了,付西洲會出現(xiàn)一樣。
他揉了揉蘇娉兒的肩膀,以示安撫,然后站了起來。
兩個同樣外形優(yōu)秀的男生,若不是對視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話,看起來倒也實在賞心悅目。
付西洲發(fā)誓,他這輩都沒這么氣過。眼中森然的寒光,幾乎要把沈嶼森給射穿了。
“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夠可以的啊,???”付西洲的目光又掃向蘇娉兒,“所以你這兩天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是因為他?”
他目光里的鄙夷和嘲諷令蘇娉兒在起初的慌亂后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看來這人還是沒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于是,在沈嶼森開口之前,蘇娉兒率先發(fā)出詰問。
“我看你是記性不太好。剛才你沒聽清楚嗎?你算我的誰?。磕阌惺裁促Y格來問我?我跟誰怎么樣和你有關系嗎?”
她語氣冷然,沒有給付西洲留一點臉面。
在青樓里迎來送往的這么久,蘇娉兒又怎會不知在其他男人面前落人面子是多么打擊人的一件事。但是,從前她為了生存,做了太多違背自己意愿伏低討好的事情,重來一次,蘇娉兒再也不想如此委屈自己。當然了,她此時這樣率性而為,也未嘗不是因為沈嶼森在場的緣故,有他在,就算惹惱了付西洲,他也總不會坐視不管的,總歸還是有恃無恐。
果不其然,她這邊話音落下,付西洲的臉已經(jīng)黑的不能看了,神情更像是被逼到崩潰邊緣的野獸一般,危險而猙獰。
他這輩子頭一次對一個女生上了心,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這讓他如何能忍?他現(xiàn)在簡直恨不得把蘇娉兒直接掐死算了!
見他目光中涌動的暴戾外泄,沈嶼森縱使有心讓這二人斷個干凈,也難免覺得蘇娉兒語氣過分了些,不單單是因為付西洲,而是他心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唇亡齒寒之感,畢竟就蘇娉兒的邏輯來說,他們兩個之間,不也沒什么確定的關系么。是以,到了某一天,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說不定也會這樣對他講,自己沒有資格管她的事情。單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沈嶼森就覺得心像被鈍刀子割一樣,疼的他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