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兒的心態(tài)立刻崩了。
虎口上倒插進(jìn)肉里的刺已經(jīng)被她拔了出來,小小的傷口,毫米大而已,流血不多,卻疼的讓她想罵人。
但跟看到這張照片后的心情比起來,蘇娉兒到覺得那個刺應(yīng)該再插的深一點,探到心里去,才會讓她長記性,說了不要動心,偏就管不住自己。
她扭頭看著半成品的扇子骨架,方才因為手痛而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淚,竟然再也沒有宣泄的欲望了。
蘇娉兒找了一個裝項鏈的盒子,把扇子骨架放在里面,隨便披了一件大衣,往建筑院的禮堂走去。
出來的匆忙,打底襪也沒穿,她光裸著小腿,只有腳上的毛靴能取點暖。一路走來,怪異的穿搭又一臉捉奸的表情,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學(xué)校里的名人,回頭率簡直爆表。
建筑院雖然男女比例失衡,但因為建筑院的帥哥多,別的院就有很多女生自動來湊熱鬧。所以雖說只是大四生的自助酒會,最后到場的人數(shù)卻比他們應(yīng)屆多出幾倍不止。
蘇娉兒到的時候,整個禮堂人頭攢動,加上她穿的平底鞋沒有身高優(yōu)勢,根本瞅不見沉嶼森在哪里。
她找了一會兒,卻在過程中被n個沒眼色的人搭訕,而這種頻繁降臨的小插曲帶來的煩躁,也不及她想到沉嶼森跟周琪此時此刻在談笑風(fēng)生的十分之一,很快的,蘇娉兒的忍耐度到了臨界點。
她留意到禮堂前面有一個舞臺,上面有真人樂隊在演奏,于是便穿過側(cè)面人較少的食品區(qū),直接來到舞臺上。
這會兒沒有歌手唱歌,立麥旁邊是空的。
她站在立麥旁邊,找到麥克風(fēng)開關(guān),舞臺兩邊的音響里傳來電流聲,她扭頭對不明所以的樂隊人員說了一聲抱歉,然后拍了一下麥克風(fēng),戛然而止的樂隊聲音和麥克風(fēng)的鳴響讓禮堂眾人的目光一一聚焦。
蘇娉兒掃視一周,還是沒看到沉嶼森,她不甘心,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沉嶼森在哪里,我有話要跟你說?!?/p>
短暫的沉默后,有個男生大聲喊了一句“牛逼”,接著,是此起披伏的起哄聲。
沉嶼森站在人群里,四周的同學(xué)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或面面相覷,或低聲興奮的交談,漸漸在他周圍往后退散成了一個圈,他的目光穿過面前的層層迭迭的人影,跟蘇娉兒在空中交匯。
明明已經(jīng)幾天沒見,他卻好像能清晰的回憶起上次在體育館里所有的細(xì)節(jié)。
確切的說,自從遇見蘇娉兒,跟她有關(guān)的一切,都像是加了記憶buff一般,即便他刻意不去回想,封存起來,但一旦打開開關(guān),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就會完整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
蘇娉兒下了舞臺,朝他走過來,人群自動讓出了道路,現(xiàn)場少說也有叁四百人,全都注視著這邊的情況,場面看起來很是奇異。
細(xì)碎的討論聲飄到沉嶼森的耳朵里,他們說他艷福不淺,?;ó?dāng)眾倒追,他們說他擺架子,蘇?;ㄒ膊荒苋胨难邸麄冋f的太多,但統(tǒng)統(tǒng)不是事實。
他看著蘇娉兒逐漸靠近,愈發(fā)覺得可笑。
猛地,沉嶼森往前走了幾步,拽著蘇娉兒的手腕,離開了禮堂。
……
“蘇娉,這一點都不有趣。”
挑了一處沒人的房間,沉嶼森逼近她說道。
蘇娉兒笑了,盯著沉嶼森的眼睛,“你以為我在跟你玩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