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景沒理他,將目光移回了大殿中央,漫不經(jīng)心的揚了揚唇,“使臣大人遠道而來,總不好將時間都浪費在歌舞彈唱上面吧,不是說有絕代佳人想同我南鄴國和親,怎么又遲遲不肯露面?”
今夜本就是為了歡迎溯宇國的使臣擺的宴,他來的遲了些,圣上已經(jīng)先離開了,畢竟圣上年幼,國家大事基本都由他和君夜霖負責。
坐在君夜霖下方的人想說些什么,卻被站在身后的人制止了。
承桑景也不避諱那人看過來的目光,反而沖人彎眼淺笑了笑。
慕非魚瞇了瞇眼,輕呵了聲,容瀛族認定了獵物,向來沒有讓別人染指的說法。
只是這獵物,好似不是很安分?
承桑景聽出了他那不加掩飾的嘲意,也不妨礙他眸色如常,不顯喜怒。
那剛才立著的人繞過桌子站到了大殿中央。
承桑景這才看清那人是赤著腳的,水藍色的華服精致,應當是溯宇國獨有的鯉紋云錦,在燈光下會有些許瑰麗光影,烏黛眉,勾人目,水澈眸,只是那眸中帶著些旁人難懂的憂郁破碎,看起來有些乖軟,卻也當?shù)闷鹨粋€絕代佳人。
那佳人朝他彎腰行了個禮,又轉(zhuǎn)頭朝君夜霖行了個禮,“軒轅桓羽見過丞相,王爺?!?/p>
承桑景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如今天下三國分立,溯宇國實力排在末位,晟遇國居首,南鄴國先皇去世,遭遇大創(chuàng),新帝登基之后,大權(quán)落在他和君夜霖的手中。
前些日子,溯宇國以為有機可趁,出兵來犯,卻節(jié)節(jié)敗退,才出了和親求和的打算,也順帶來探探南鄴國的虛實。
南鄴如今也沒有再打幾場的能力了,不得不掩飾表面的和平。
外人皆以為,這南鄴國是由他這個喜怒不定的丞相做主,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承桑景垂眸給自己添了杯酒,沖人揚了揚,“佳人遠道而來,何必多禮,只是如今我朝皇室并無適齡的人選,這和親一事,從何說起?”
“據(jù)桓羽所知,丞相大人尚無婚配?!?/p>
承桑景看了看對面的人,淺揚了揚唇,“這么說來,佳人是對我有意?”
那使臣團中地位最高的人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那美人身邊,彎腰朝承桑景和君夜霖行了一禮。
承桑景正打算聽他說些什么時,忽而瞥到殿外有一黑色身影。
面色稍稍冷了一瞬,卻沒有人察覺。
承桑景偏頭勾了勾手指,慕非魚輕揚了揚眉,還是側(cè)了耳朵過去。
“我有事要先離開,等君夜霖應付完以后,將這人安全護送到我府上,不得有誤,還有,別碰他。”
承桑景的聲音很低,若非慕非魚天賦異稟,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動了動耳朵,還不等問承桑景要做什么去,承桑景留下句身體不適,就起身離開了。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