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景眸色如舊,“一向如此?!?/p>
先前他需要南鄴丞相的身份,自然不會由著別人擋他的路,如今南鄴丞相的身份會阻礙他行事,倒不如現(xiàn)在這樣來的輕松。
“你這人真沒意思?!?/p>
承桑景不以為意,“本就是個無趣的人,快到解蠱的時間了吧?”
莫欽誠眸色輕變,“連自己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還記得這些?”
“總歸忘了什么都不能忘了這個,你應(yīng)當沒時間在這里久待吧?!?/p>
“目前也沒什么要緊的事,留在這里看場好戲也未嘗不可。”
承桑景恍若未聞,“慢走不送?!?/p>
莫欽誠輕嗤了聲,也沒有久留,畢竟他也不是真的閑著沒事做。
過了七八天左右的時間,準備撞墻的大臣才少了許多,不知季初時做了什么,又過了兩三天,那些大臣似乎接受了這件事。
承桑景對這件事情沒什么興趣,只是得空的時候?qū)⒁兹莺喕藥追帧?/p>
倘若太過普通,免不得要讓別人生疑。
季初時先前大概能猜到承桑景會換換易容,等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愣了一瞬。
水澈的藍眸太過顯眼,承桑景還是將其遮了起來,成了不見底的褐色,似是含著秋水,映著幾分亮意。
狐貍眼似乎也做了變動,清冷不再,禍水撩人。
此外似乎看不出來太多的變化,卻沒人會將他和承桑景想在一起。
季初時垂眸遮住了眸中的思緒,這人比現(xiàn)在更惑亂人心的樣子他見過。
當年承桑景剛從皇宮搬出去的那一段時間,他也去過承桑景住的地方。
大概還是歸于當時這人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離開皇宮后見到他時也有著幾分笑意,水澈的眸子中晦河翻滾,似是不見底的幽井一般,映著碎星銀光。
笑意帶動睫毛微垂,漸漸顯現(xiàn)的病氣讓人如破碎的清冰一般。
強壓住不斷翻涌的思緒,季初時輕笑出聲,“承桑若是這般模樣出去,我可是會擔心的?!?/p>
承桑景面不改色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要應(yīng)聲的打算。
季初時都習慣了,“下午的時候季凌崎想見見你,要去嗎?”
“除了他還有誰?”
他大概是服了些輕微的毒,嗓音也與先前不同了。
“幾個大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臨安也會過去?!?/p>
他說完又想起了什么,“宿樆應(yīng)當也會去,承桑問這個做什么,有你要見的人?”
“沒有?!?/p>
只是覺得季初時和季凌崎的關(guān)系沒有好到心平氣和的程度。
季初時也只是隨口一說,從袖子中掏出了幾張紙放到了承桑景面前,“到時候你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不用理他們,季凌崎應(yīng)當會試探些什么,這上面是些你的身份過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