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星辰像發(fā)瘋的鏟屎官吸貓一樣,抱著林默不放,把腦袋埋在他懷里,亂七八糟地發(fā)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扭曲陰暗爬行罵老板老板是他自己罵經(jīng)紀人經(jīng)紀人是他姐姐,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忙瘋了腦袋不清醒罵私生這個可以罵罵傻逼電視臺沒給他的麥打開差點舞臺事故罵耳返又沒聲音罵直播網(wǎng)絡(luò)不好卡的要死罵演唱會主辦方卷錢跑了總之就是嘰里呱啦語速極快不帶臟話罵得飛起
連路過的狗都要被欒星辰罵一頓。
欒皓月無語望天,向林默尷尬一笑,后者心有戚戚焉,覺得欒星辰是把自己的心聲具象化了,當了所有社畜包括林默自己的嘴替。
欒星辰的腦袋在林默懷里拱來拱去,狠狠地吸著他的味道和溫度,好像Alpha在吸取Omega的信息素,哨兵在沉迷向?qū)У木窳?,在久違而短暫的美妙愜意里,稍微放縱下來,全心全意地投進林默的世界里。
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候,就像小時候考了100分可以得到最喜歡的玩具,又像是等到日薄西山終于釣到了一條大魚,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可以持續(xù)很久很久。
欒星辰就這樣饑一頓飽一頓地,可憐巴巴地熬到了今天。
他很輕很慢地舔吮著林默的唇瓣,仿佛含著兩片柔潤的玫瑰花瓣,放緩呼吸,用舌尖一遍遍地描摹他的唇形和極其微小的紋路。
他強忍著沒有吻得更深,而且專注于這甘甜的愉悅,如同隔著橘子般的透明薄膜,去舔吸果肉的滋味,淺嘗輒止,意猶未盡。
欒星辰留戀于和林默相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寧可把玩心上人的頭發(fā)和手指,一根根地數(shù)和舔他的睫毛,含著耳垂的軟肉磨蹭舔弄,也不肯早早睡覺。——盡管他今天早上四點就起來化妝趕飛機。但覺可以不睡,黃必須要搞!
年輕人喜歡色色怎么了?證明我年輕!
“唔……”林默不適地動了動,頭歪了歪,離欒星辰的舌頭遠了點,好像被他騷擾到了。
做賊心虛的男人盯著林默等了兩三秒,看他沒有任何其他反應(yīng),就繼續(xù)去玩弄他敏感的耳垂。
睡夢之中的林默,好似被跳上床的大金毛用口水洗臉一般,無論怎么試圖躲避,都逃不過對方舌頭熱情滿滿的舔弄
反抗無果,干脆擺爛。林默躲了又躲,沒躲過,也就聽之任之,在沉沉的夢里被金毛舔了又舔,唇瓣被口水弄得濕漉漉,耳朵熱乎乎地發(fā)燙,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親昵感,讓他想不起要警惕,只能軟軟地哼唧了一點氣音。
好像在撒嬌似的,真可愛。欒星辰不確定如果自己更過分一點,直接下藥上了他,林默會不會嚇哭,在不可置信和崩潰邊緣被肏昏過去。
那很容易,欒星辰甚至不需要下藥,就現(xiàn)在,就這里,心心念念的人就和他在一張床里,想干什么都可以。
只是那樣的話,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太失禮了,我們可是純愛啊.jpg
欒星辰自信他可以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強制愛什么的,暫時還是不考慮了。他有更好的選擇,一點一點試探林默的底線,再一點一點占有他的身體。
前提是,他的情敵們不要橫生枝節(jié)。
一夜激動得沒怎么睡的欒星辰,第二天早上居然精神抖擻,比被鬧鐘吵醒的林默還活潑得多。
“起床了寶貝,你今兒要和掛路燈的資本家團建的?!?/p>
林默如喪考批,笑不出來。
哪個i人喜歡周末去團建??!去死吧,垃圾老板!
他蔫了吧唧得像被霜打的小油菜,毫無光澤,半死不活,下了簡單的雞蛋面做早餐,和欒星辰一起吃了飯,搭著他的順風車去了公司。
“不直接去團建地點嗎?”欒星辰好奇。
林默晃了晃手機:“大老板發(fā)話了,讓我先去公司。”
欒星辰意味不明地笑了:“那我送你,我順路?!?/p>
“奧體中心和云夢公司是反方向吧?”
“地球是圓的,哪兒都順路。”欒星辰吊兒郎當?shù)劓倚?,“走吧寶貝。遲到了,你們大老板可是會生氣的?!?/p>
無巧不成書,欒星辰送林默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殷銳澤也正好到了。
欒星辰本來沒打算下車,他長得太惹眼,并不想給林默惹麻煩,但是殷銳澤一出現(xiàn),欒星辰馬上就坐不住了。
為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也因為氣溫驟降,林默翻出了圍巾,出門時戴著,但是車上暖氣太足欒星辰開的他就摘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林默忙著把圍巾戴回去,沒有注意兩個男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對方,如同在戰(zhàn)場上同時鎖定目標,氣氛莫名微妙起來。
“這是你的朋友?”殷銳澤向來喜歡把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不動聲色地站直了身體,觀察著送林默過來的這個男人。
“嗯。”林默隨口應(yīng)了一聲,向他的頂頭上司殷銳澤走去。
欒星辰也跟了過來。他最近染了金發(fā),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拿下墨鏡粲然一笑,便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眼球。
“殷總您好,久仰大名,我們家默默多虧您照顧了。聽說他要離職了,我就順路過來看看,沒有打擾你們吧?”
欒星辰順手給林默整理了一下圍巾,又順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笑得無辜又親昵,字里行間全是多年的熟稔,也全是耀武揚威。
“誰說他要離職了?”殷銳澤瞇了瞇眼,定定地看著欒星辰,“他只是提交了申請,我還沒批準呢。”
“咦?”欒星辰故作驚訝,針鋒相對,“我怎么記得,離職這種事是不需要得到批準的。與其說是離職申請,不如說叫通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客觀規(guī)律。殷總不至于連這也不懂吧?”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那個高處?”殷銳澤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