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覺得鼻尖有幾分酸楚,這個字不知也在她的午夜夢回、她的心口百轉(zhuǎn)千回過多少次。
然而她的感情來得太遲太遲,也因此廉價得不值一提。
即便沈淵這一次不插手,她就不知道自己配不上沈詔了嗎。
許愿笑了笑,眼淚一顆一顆墜在雪白的床單上,濺起深色的小點(diǎn):“你不用原諒我。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愛你?!?/p>
“別原諒我,也別恨我……太不值了?!?/p>
許愿撐著病床緩慢地起身。
好像還有很多想說的,但是也都不必說了。
大樹黑色的影子烏壓壓浸漫醫(yī)院的地面,夜已深了,沒開燈的房間伸手難見五指。
許愿恍惚地低著頭。
來時不過幾步路,怎么離去的時候這樣長。
是所有的黑屋子都一個樣嗎?好像總是看不見出路在哪。
只是這回,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走下去了。
“你要去哪?”
許愿被凍得抖了抖,她沒有回頭,但她聽得出他話里的寒意。
……所以,最后她還是失去了愛她的人。
許愿的淚很快就被寒冷的空氣凍干了,她的眸子平靜如死水,甚至已經(jīng)客觀地分析起,以沈詔在商場上的作風(fēng),他會整死她的一百種死法。
那么,要自救么?還是交給他發(fā)泄?
許愿默然地做了抉擇,轉(zhuǎn)過身。
沈詔坐了起來,正靠在床頭直直盯著她,眼神淡漠驚心。
“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