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并不到變聲期,如同枝頭青桃,聲線分外干凈,呼吸不穩(wěn)時更像個女孩子,軟生生的。而我只冷淡地看著他出洋相,躺在一旁的空床上心安理得地小憩。無論他怎么發(fā)出聲響都不再理睬。
我原本以為他不會吃,要么被爸媽認(rèn)為是挑食,要么餓肚子。只是微不足道的懲戒。
李鳴玉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只小籠包,便說自己飽了,未見任何異樣。
他甚至還有心情同爸媽閑聊,聊小時候的事,他們似有說不完的話,分外親昵溫情,我心底不解愈發(fā)得重,甚至疑心起是我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
“我去房間收拾下行李,昨晚拿來的行李還沒攤開,”李鳴玉忽的起身,“爸媽是不是要去超市忙活了?”
媽媽收拾好碗碟:“小序今天有課沒有?沒有的話可以帶小魚去玩?!庇知q豫道,“其實(shí)你好不容易回來,超市可以關(guān)門兩天,我們也想帶你到處走走?!?/p>
李鳴玉懂事地說:“以后假期有的是機(jī)會的,媽媽。”
“我下午才有課,”我說,“我可以陪著小魚到處看看?!?/p>
“爸媽,我先去收拾了?!?/p>
李鳴玉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眉頭微微皺著,匆匆地走向臥室,我瞥見他泛著異樣潮紅的臉頰,心下一動,頓時也顧不得其他,只撂下句“我也去幫小魚收拾下行李”,便忙跟上李鳴玉。
這是他過敏的反應(yīng),幸災(zāi)樂禍沖昏了頭,以至于我來不及思索,緊跟著李鳴玉進(jìn)了臥室。
“小魚,”屋內(nèi)太暗,我摸索著開關(guān),“你是不是身體不舒——”
尾音驟然轉(zhuǎn)成驚呼,粗暴的力度將我推在門上,砸得背部發(fā)麻,胳膊攬抱住了腰身,灼燙的呼吸噴在脖頸處,我聞到了李鳴玉身體很淡的皂香,他沉甸甸地壓著我,在發(fā)抖,啞聲叫我:“哥哥……”
心理本能的排斥感幾乎讓我覺得反胃,我下意識地推搡。
李鳴玉不穩(wěn)地喘息著,似乎是難受極了,抓緊了我的手:“哥哥,好癢,你幫幫我……”
我被他逼在狹隘的角落,甚至能感受到脖頸薄薄的皮膚處,呼吸噴薄上去的發(fā)抖,腰部也勒得發(fā)痛。我不得不替他撓背部,聽到他發(fā)出幼獸般綿軟的呻吟,貼我愈發(fā)得近。
“你不要動……”我顫聲安撫他,“小魚,聽話!”
他好像是哭了,我本就穿得寬松,溫?zé)岬难蹨I順著頸窩竟滑到了小腹處。他本能地想要解癢,不停地磨蹭著我。當(dāng)我意識到我勃起時,只覺頭腦發(fā)白,羞惱地一把推開他。
李鳴玉摔在床上,窗簾縫隙金白的光晃在他紅潤的嘴唇處,李鳴玉還在流淚,卻清醒了些:“藥在行李箱里……撲爾敏。”
荒誕的鬧劇。
我身體還在發(fā)抖,好幾次才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胡亂地捯飭著,在角落里找到了那瓶藥,憤憤地砸在了他的身上。李鳴玉不就水,直接吞了藥片,我剛要離開,他卻又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得摔了下去。
“背好癢……”李鳴玉啞聲,“哥哥,幫幫我?!?/p>
方才動靜鬧得太兇,老房子隔音并不好,興許爸媽還沒有離開,我不敢再惹出聲響,只得忍耐著跪坐在一旁給他撓癢。李鳴玉臉紅得厲害,眼睛水蒙,頭枕在我大腿處,后頸處能看到疹子,他吃的海鮮不多,并不嚴(yán)重。
李鳴玉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半勃的襠部,只舒適地發(fā)出細(xì)微的喘聲。
像只曬太陽的貓。
不知過了多久,藥逐漸起效,他終于不再纏著要我抓癢,但我已經(jīng)是撓得胳膊酸累。撲爾敏有嗜睡的副作用,李鳴玉沉沉睡去時還攥著我的手。
我狠狠抽回手,嫌惡地在床單上擦拭,幾乎是氣得渾身發(fā)抖,只顧拿上手機(jī),便摔門離開,直接坐了公交車去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