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詭麗的夢,滑膩的蛇鉆進(jìn)褲管里,慢悠悠地爬過肌膚,涼涼的,順著胯骨、小腹、胸膛,攀附在脖頸上,蛇信子細(xì)密地舔弄著下頜。
我無意識地皺眉,側(cè)過頭躲避。
然而蛇還是追了上來,含著了我的嘴唇,企圖往里撬弄。
我只覺得喘不過氣來,迷怔地陷入半清醒的狀態(tài),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并不是條蛇,而是人,是溫?zé)岬摹?/p>
是在接吻,很溫柔眷戀地親我,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脖頸。
我僵住,意識清醒了些。
十來秒的時間對我而言漫長得像十年,很快松開了,我死死地閉著眼,聽見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過了許久,我才敢睜開眼,迷茫地摸自己的嘴唇,分不清到底是真的還是又一重夢。
我抓過客廳里媽媽放的梳妝鏡,發(fā)現(xiàn)嘴唇顏色的確艷了些,脖頸處有輕微的紅痕。
不是夢。
如果是他人,或許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我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我這容易留痕的體質(zhì)。
我怔怔地盯著地上的光線,忽然聽見衛(wèi)生間的水聲。
我頓了下,起身慢慢走近,敲了敲門。
里面的水聲停了,傳來李鳴玉的聲音:“哥哥?”
里頭傳來窸窣的動靜,緊接著眼前的門便拉開了,健朗白皙的肉體極具沖擊力地涌向我,還有松垮地掛著棉白色浴巾的窄腰。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李鳴玉卻是坦蕩地看著我,不解地問:“怎么了?”
浴室里連水霧都沒有,是冷水澡。
我搖搖頭,只覺得腦中一團(tuán)亂麻,連怎么坐回沙發(fā)的都不記得。
家里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李鳴玉。
偷親我的人……是李鳴玉?
強(qiáng)烈的惡心涌上來,我用力地擦嘴唇,覺得羞辱,憤憤地再次站起身,想要找李鳴玉質(zhì)問,然而剛走了兩步,卻又倏地頓住了,我遲鈍地思考起一個問題。
李鳴玉……為什么要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