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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了車窗,楊廣生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他用手掌捂住臉,半天都沒有放下。
尺子不要了。
小白說這個,肯定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因為自己提到了愧疚感,提到了過去,所以他就說不要了。
寶貝本來是不打算跟我和好的??梢驗槲艺f了會為他改變,他才又選擇再相信我一次。然后我第一天就搞這出。所謂的“尺子”一毫米都沒來得及改就搞這出。
楊廣生感覺生氣。
為什么楊廣生這個混蛋貨就不能跟這個世界正常相處呢。
他習慣了別人怎么評價他。不是好話。他認。他值得被說成那樣。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
即使是痛恨他罵他要他去死。難受,但不生氣。他很難為自己的境遇生氣,因為他運氣已經太好了。罪惡,自私,卻沒有報應。
但他現在生氣。
偏偏他就這一次想認真做好,就這一次。好好表現,讓小白覺得他可信可付。但他搞砸了。
……小白啊。
一個曾經把你的感恩之情當做欺詐把戲作踐的人。一個曾經不放手也不肯給你承諾的人。一個曾經讓你對感情失去信心的人。
終于到了可以說“看你表現”的時候,怎么能說“那就算了”。
都這樣了就不要再想著遷就別人了吧!給我點表現機會吧!
他很無恥地委屈起來。他早已經過了得了便宜賣乖成功就能感到開心的階段。想到江心白離開他時候他怎么的痛苦,想到重逢后他怎么努力地示愛,他委屈得無處發(fā)泄。他以為自己在付出了,結果對方反手甩回來,站上了新臺階。
楊放下手,按下車窗,冷風呼呼地灌進飛馳的小鐵罐子里。
我愛你啊我!讓楊廣生覺得自己不配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你的內核為什么那么穩(wěn)定!江心白你以后一定會賺大錢的。
他在風里抹了抹眼睛。
“楊總……”司機從后視鏡看他,“您病還沒好全,別吹風了吧。”
“……”
雖然楊覺得以自己的身體素質倒不會因為吹個風就又倒下,但屁股和腰隱隱的酸痛提醒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而是一個不知疲倦剛剛拿到正式牌照的小司機的座駕。在頭里這些日子肯定日夜飆車,他得按最高規(guī)格保養(yǎng)。
他默默地把車窗按上去了。
風聲沒了,又恢復了安靜。他看著窗外,摸摸嘴巴,然后低頭想給小白發(fā)信息。
卻不知道能發(fā)什么。
我會改的
打了四個字又刪掉了。渣味太重。一看就讓人覺得還會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他的大指一直在屏幕上方蛙泳,對方的信息卻先跳了出來,嚇了他一跳。
江心白: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去我家,我給你的杯子里底下掉了釉,你對著那個底兒看了又看,還是喝了
楊廣生看著這句話想那個杯子。對于兩年前這杯子的事兒他本來印象不深了,但因為前些日子去江心白家的時候,李梓晗又用了同一只杯子給他倒水,他就又想起來了。
于是他回:我記得那杯子。怎么了寶貝
江心白:我在你家給你做飯,把水果胡蘿卜切絲炒給你吃
江心白:你也不告訴我。后來我去超市買菜看到了,才知道人家那都削好了,就是直接吃的
江心白:你要是告訴我我早就知道了
楊廣生笑了起來,快速回他:不知道就不知道被
楊廣生:科學家說胡蘿卜要熟了吃才能更好地吸收維生素B。
江心白:你說你罩我一輩子,所以我永遠可以對你說實話。說讓我多笑笑。說大家都很喜歡我
江心白:但最戳我心窩子的事情你卻意識不到
楊臉上的笑逐漸變小了。他看著那行字。
“意識不到”。他這是說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減輕我的量刑。
還知道先舉證我并不是那么壞。
楊廣生輕輕吐氣,回過去:你是不是怕我又胡思亂想才發(fā)信息給我的
江心白:你又胡思亂想了?
……
哈哈。楊廣生又笑出來了。他想,倆人雖然尺子天差地別,但好像有那么一塊深深淺淺的莫名契合。
楊廣生:對。
楊廣生:在想
楊廣生:在想你。
楊廣生:我想你,憋得無處發(fā)泄。能不能給我機會表現下自己。寶貝我比你大十歲,別這么擔心我,別總遷就我。你撒潑,你教訓我,讓我放在手心里疼一疼好嗎
楊廣生:這樣下去我只能給你買車買房了
江心白:。
江心白:表現。你上次看我行業(yè)資料說要提供建議,后來發(fā)信息說要找專業(yè)人士幫我看,結果就沒消息了
楊廣生:……
事業(yè)批。
楊廣生:那是員工也不是我家的驢。要過年的呀
楊廣生:我材料都發(fā)過去了,你放心過完年保證
江心白:好
他又發(fā)了一條過去:小白,我一定會努力做一個好伴侶
過了會兒,江回復他:你追求卓越,是好事
江心白:但我不會把你隨機性極強的行為模式嵌套進工科眼鏡男的標尺里,我怕到時候炸的是我自己
楊廣生發(fā)出了爆笑的聲音。笑了半天。
然后打字:為什么讀工科?感覺不是很賺錢啊。你那么喜歡錢為什么不讀金融之類的
江心白:實用性強,本科畢業(yè)就業(yè)率好一點。
江心白:我沒那么多時間讀書
楊廣生:那你現在還想讀嗎
“如果你想的話”……他正在打字,對方很快決絕地回復了:不想
江心白:你一80后富二代不知道現在有多卷??忌蠌U半條命,讀出來仍然得卷。我出來這么多年了,讀也是浪費時間
江心白:但我會逼李梓晗讀研。讓他卷起來
楊廣生再次發(fā)出了笑聲。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
過年了。楊總又在重溫郝建了。
……
小白的話又多了。楊廣生想。
兩年前,在他們分開之前,小白的話就開始變多了??墒菂s出了事,一切好的預兆,待開的花,戛然而止。
但突然間楊廣生有種可以回到從前的錯覺。
不。過去其實并不那么好?;厝ブ皇窍胗袡C會后悔罷了。如果現在好,那以后會更好的。
未來,就是過去的壞處,可以在它上面翻新。過去的好處,依然有跡可循。
倆人聊天的時間過得好像特別快,他的大指還在飛速地運動,司機告訴他:“楊總,到了?!?/p>
于是他回完了手頭這條信息,下了車。
今天中午是一位友人的婚宴。雖不太熟但有交情,于是來給個面子露個臉。
年前回男方老家那邊已經舉辦了一場,過年期間再回海城辦一場。雖然已經是第二場了,但整個婚禮流程走得非常細致,隆重,一個環(huán)節(jié)不少。平常這種事楊廣生主要是來隨個份子,并不在意?,F在又不是古代,臺上哪對新人不早都扯了證了也睡過了,同居都說不上多久了。何必呢。
特別今天是他戀愛的第一天。老樹開花,比小伙子還要更有精神。他滿腦子只有這個事。
經過一番鋪墊后,新娘從紅毯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夢幻的燈光旋轉起來了。抒情的音樂響起來了。
楊廣生覺得這個新娘子的婚紗很好看。剪裁考究地勾勒出身材曲線,拖地的漸變色魚尾裙擺隨著腳步變換光彩,低調又華麗。他又想,如果自己也舉辦了婚禮,他們兩個誰穿婚紗更好看。
我吧。腰臀比好些。
可我穿禮服一樣很好看。
但小白穿禮服應該更好看。
而且他穿婚紗應該沒我好看。
那就是我吧。
他又想到他穿上和這個新娘子一樣的魚尾婚紗后,江心白吹胡子瞪眼地拉住他:不許這么出去!你為什么總要干這么丟人現眼的事兒!你要這樣出現在別人面前……巴拉巴拉……得被噴成什么樣!
他思緒亂飛,似乎那場面都從腦子里長出來了。老楊,林樹雅,在伊城見過的那個陰陽怪氣但很堅韌的女人,她身邊還有那個個子很高的,面目看不清的男人。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臺上的司儀結束了押韻逗趣的串場詞,開始了與新人的談話流程:“外面天氣嚴寒,屋內氣氛火熱。大家來就一個目的,見證兩位的幸福時刻。一路走來的故事成就了今天的圓滿,據說兩位新人的緣分開始的那是非常獨特。這究竟是怎么樣的獨特呢?”
1999年。
新郎憨笑著接過了話筒。
新郎不知道說了什么,賓客鼓起掌來,還有些歡樂的笑聲。
司儀:“兩位第一次正式見面是什么時候呢?”
2012年。
一對新人似乎對此有不同意見,倆人展開了追根溯源。賓客再次發(fā)出笑聲。
司儀:“什么時候認定了,就是對方了呢?!?/p>
2023年……
新人熱淚盈眶,賓客熱情捧場,鼓掌叫好。
司儀:“有跌宕起伏,也有溫馨從容。兩位走到今天不易,真是讓人動容。那接下來就是考驗默契的環(huán)節(jié)了。來,呈上我們的問題箱,抽一個……嗯,新娘收到新郎的第一份禮物是?”
床上四件套。
新郎和新娘兩人的回答完全不同,賓客們哄堂大笑了起來。
旁邊的朋友推推他的胳膊:“哎,廣生。新娘子是你前女友啊?這么傷心?!?/p>
這朋友是個狐朋狗友,也是個不著調的富二代,已經挺長時間沒聯系了。
朋友馬上又故意油腔滑調地自我否定:“哎不對啊,就是現女友結婚你應該也不會傷心吧?哈哈哈?!?/p>
“我哪傷心了?!睏顝V生回過神,看著他。
朋友指指他的眼睛:“你眼圈都紅了親愛的?!?/p>
楊廣生一挑眉毛,想,以后免不了要一起見面,于是叮囑道:“你以后要跟我謹言慎行。稱呼改一改,別亂叫?!?/p>
“呵,楊總。怎么了?!睂Ψ街苯影迅觳泊钏绨蛏?,“認識這么久,叫都叫了一萬次,成了大當家的就生分了?”
楊廣生把他胳膊拂下去:“我今天可是認真跟你說這事兒呢聽見沒?!?/p>
“……你不對。有情況啊?”
哈!他問了。
楊廣生立刻接住,表情有些掩飾不住的嘚瑟:“我已經有主了。正式的。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一天。”
朋友一臉驚愕:“你也被催婚了?”
朋友轉轉手指頭上的戒圈,表情倒沒什么興奮感:“難兄難弟啊,我以后也是有主的人了?!?/p>
楊廣生震驚了。真沒想到對方這樣的爛貨色也有人收。而且他甚至還有戒圈。
朋友唉聲嘆氣:“你說我怎么攤上這事兒。這輩子算是廢了?!?/p>
楊:“操,誰他媽攤上你才算是廢了?!?/p>
朋友:“彼此彼此?!?/p>
楊:“走著瞧。”
吃完了婚宴——雖然沒怎么吃,楊廣生也不想直接坐車回別墅,于是在附近走走。他今天的觀禮感受不同往常。他開始覺得,婚禮這東西好像也不是完全多余,因為人被這種儀式感感動的時候,就容易相信對方在認真對待往后的事。
就像是給了承諾一種重量。
儀式感這種東西,即使跟你該過的日子互不影響,但還是需要它。
他從繁華的商業(yè)區(qū),隨腳走進了一條小街。
小街里有些奇怪的小店。
有一對打扮怪異的男女從一個門臉里出來,男的揪著胸口的衣服,齜牙咧嘴,臉白著,女的一臉嫌棄。
女:“前些年我大舅讓人當街捅一刀都沒你叫得慘?!?/p>
“這能一樣嗎?”男的表情略尷尬,但梗起脖子反駁,“冷不丁捅我一刀我也不叫。這一直捅一直捅,我不得叫一叫讓師傅提高警惕,別把我扎壞嘍。”
女的發(fā)出奚落的笑聲。
楊廣生抬頭,這是一家刺青店。
小白:就是讓我覺得自己跟你的各種前任不一樣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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