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名次出來了,我第二名,王清麗得三千塊錢,充當(dāng)班費了。
學(xué)校給我發(fā)了個獎杯,我拿回家的時候我爸媽都激動的要命。
我媽發(fā)朋友圈炫耀,我爸激動的找別人喝酒。
傅一青就和我說句恭喜。
就像他就和我說句生日快樂。
他沒有送我禮物。
我不在乎。
我沒什么想要的。
那天晚上他也沒吃多少蛋糕。
吃的也不是我給他端的。
我看著我媽一邊批評我,一邊把基本沒動的蛋糕扔進垃圾桶。
我很難過。
我去敲他的門。
我說:“傅一青,你說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你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啊?!?/p>
“為什么不吃我端給你的蛋糕?!?/p>
“你是討厭我,但是蛋糕也沒惹你啊?!?/p>
他沒有理我。
再去學(xué)校時,秦狗給了我一堆情書,讓我扔進垃圾桶了。
我沒有手機,所以我和李詩意的接觸都在學(xué)校。
學(xué)校小賣部新進了一款棉花糖,李詩意說超級好吃,香甜不膩,我一聽就來興趣了,給她買了兩包,給傅一青買了兩包。
我們課程表完全不同,課余時間他又躲我,我只能翹課找他。
他們上的體育課。
依舊是他自己,在角落里打球。
他好像更瘦了。
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會兒,趁他休息跑過去把棉花糖遞給他。
他看到我皺眉:“小喻?你逃課了?”
我靈光一閃:“我……我體育課!”
他的視線移到我手里的棉花糖上,停了很長時間。
沒有接。
他說:“小喻,回去上課吧?!?/p>
說完就要走。
我攔住他的胳膊,他掙脫我,后退兩步。
他長的很好看,但他冷著臉,沒有笑,也不溫柔。
我都快不認(rèn)識他了。
我把棉花糖塞到他手里:“棉花糖,新款的,很好吃?!?/p>
他瞬間松手,棉花糖掉在塑膠跑道上。
我拾起來再次遞給他:“你——”
“小喻。”他看著我:“別煩我?!?/p>
我被噎住了。
他轉(zhuǎn)身走了。
回教室的路上,我把棉花糖隨便塞給了一個女老師。
她好像剛來學(xué)校,手里抱著書。
我沒看哪一科,也不關(guān)心。
她攔住我:“同學(xué),這是什么意思?”
聲音還挺好聽。
我無精打采:“送你了老師,你留著吃吧?!?/p>
“送我?”她驚訝又困惑:“為什么?”
“因為我想送的人,他不要。”我不得不抬頭看她:“你要不想吃就扔了吧?!?/p>
我也想送別人啊,但我是逃課的啊,我也沒遇見同學(xué)。
倒是有一群打籃球的高年級男生。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可能會吃甜的,我估計就扔了。
她松開我的胳膊,很真誠:“謝謝你,同學(xué),老師很喜歡?!?/p>
我微微挑眉。
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穿的很樸素,留著短發(fā),很干練清爽。
我咧咧嘴:“不用謝?!?/p>
因為逃課又被王清麗懟了一頓。
我是真的煩。
不想上課了。
不想在學(xué)校。
想去電玩城。
想去打游戲。
我和秦狗說了,他感到不可思議:“靠,不能這么瘋狂吧,你難道要把下午的課全翹了?”
“為什么不能?”我脫下校服上衣,揉成一團塞進書包里,把他手里的棒棒糖搶走叼在嘴里,背上書包:“你走不走?”
他怒了:“靠,那棒棒糖是我他媽送我女朋友的,你給我吐出來!”
我嫌棄的撇嘴:“你就送你女朋友一根棒棒糖?你他媽那么有錢你就不能送點兒貴的送點兒好的送點兒拿得出手的?”
他瘋狂踹我:“誰他媽跟你似的傻大款,啥錢都給李詩意花,再說了,跟老子一起出去你媽的你掏過錢?!”
“也是哈?!蔽疫呅叾悖骸爸x謝秦哥,秦哥跟不跟爺走?”
他猶豫兩秒,伸胳膊攬住我的脖子:“走他娘的,誰怕誰?出發(fā)!”
于是我們就從學(xué)校東面的操場翻墻翻出去了。
在電玩城,我和秦狗人手一輛極速飛車。
我特喜歡玩這個,感覺特刺激。
秦狗問我:“跟你哥和好沒啊?!?/p>
我一聽傅一青的名我腦門兒就炸:“沒有沒有,和不好了,他煩我煩的要命,恨不得我消失,我還和好呢,我想屁吃吧我。”
“誒,我說?!本瓦@他也能抽空踹我一腳:“我看你那哥也不是親哥啊,實在不行,我來當(dāng)你哥吧,怎么樣,吃的喝的玩的,都不需要你掏錢,也不會跟你生氣,你感覺怎么樣?”
我瞟他一眼:“傻逼吧你?!?/p>
他一本正經(jīng):“我認(rèn)真的啊,你要是想有個哥,找我多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