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一邊給我做簡單的止血,一邊罵我爸,然后拿著車鑰匙準(zhǔn)備帶我去醫(yī)院。
傅一青有些慌亂的跟在我們身后,我媽忽然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笑著說:“一青在家睡覺吧,小喻沒事?!?/p>
我轉(zhuǎn)頭看他,不知道是我的血,還是他的眼淚,擋了我的視線。
我粗暴的抹了一下,跟著我媽走出去。
很疼,但我不怕疼。
頭上縫十針。
把我的頭包的像個粽子似的。
完美。
臉上還有橫長一道皮帶印。
完美。
后腰也被劃傷了。
完美。
真他媽。
完美。
那天晚上我回來也沒有去找傅一青。
因為頭上打了麻藥,我媽又反復(fù)問醫(yī)生問題,絮絮叨叨,都給我問困了。
所以我回來就直接睡覺了。
我媽給我請了三個星期的假。
我完美的錯過了運動會。
傅一青去上學(xué)了。
秦狗還來看過我一次。
奇怪,傅一青特不喜歡我和他玩,但我媽特喜歡秦狗。
她說這小孩兒將來有本事。
我說你怎么不覺得你兒子有本事呢。
她說:“你當(dāng)然有本事,你出生的時候我可找大師算過了?!?/p>
她嘴里的大師,我寧愿相信老母豬會上樹。
雖然不上學(xué)很爽,但我郁郁寡歡。
也不能出去玩啊。
也見不到傅一青。
也沒法抱著他睡覺。
只能每天癱床上。
就這我的飯量愣是一點沒減,日益劇增,還長個了。
期間傅一青回來過一次,但我的心情一直不好。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眼里很亮,跟有淚似的,看的我都悲傷的慌。
那天晚上我偷偷摸摸去找他。
然后。
他。
又把門反鎖了。
我算是服了。
我都因為他挨打了。
還生氣?
我干脆也回去了。
人沒心思跟我和好我跟條狗似的追著他干啥,討人嫌?
好不容易挨到去掉紗布,我興高采烈的回學(xué)校,秦狗滿臉八卦的摟著我,說有女生對我有好感,長得特漂亮,要我的聯(lián)系方式。
我爸和我媽一致認(rèn)為,我不能有手機(jī)。
沒有手機(jī),是我曾經(jīng)穩(wěn)居第九十九名,而不是一百名的原因。
第一百名是個傻子。
他一說漂亮,我來了興趣:“有多漂亮?”
秦狗說:“特漂亮,真的,中午一起吃個飯,我約她出來,她是高一的。”
我震驚:“靠,比我還大啊?!?/p>
秦狗踹我:“比你大多正常啊,你不喜歡御姐???”
“什么御姐?!蔽阴哌^去:“看看再說。”
哪怕時隔多年,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我當(dāng)時真的瘋狂心動。
李詩意長得真他媽是真他媽的太他媽的漂亮了?。?!
我站在餐廳門口,她看到我,面帶笑容的朝我走過來。
她穿著校服,扎著馬尾,很瘦,比我低一點。
那雙眼真是我的理想型,看人的時候能把人看的特不好意思。
因為我就被她看的挺不好意思的。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不是軟糯的,反而是清朗的:“段喻你好,我叫李詩意。”
名字也好聽!
我咽口唾沫,朝她笑笑,故作鎮(zhèn)定,實際上心跳的飛快。
秦狗踹我一腳,有眼色的跑了。
“你想吃什么?”我問她。
她笑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什么都行,我不忌口,倒是你,聽秦湛說你頭上縫針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紗布都去了?!蔽乙哺π?。
走到一處,她忽然揪住我的校服:“段喻,你能幫我看看上面的菜單嗎,我近視,看不清。”
這算什么事兒。
我靠近她,還沒說出第一個菜名,突然聽到有人喊我。
“小喻……”
傅一青?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他站的筆直,好看的臉看起來有些憔悴,好像沒睡好似的。
李詩意拽著我的校服,踮起腳在我耳邊笑:“小喻?好可愛的名字啊,跟你兇兇的性格不太符噢?!?/p>
直接給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反唇相譏:“那你覺得什么名字符合我?”
她思考了會兒,我就看著她思考。
操,皮膚真好,想摸。
感覺手感應(yīng)該和傅一青差不多。
李詩意想了一會兒,想不出所以然,有些害羞的拍我一下:“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一直盯著我,盯的我都想不出來了?!?/p>
操操操。
真他媽可愛。
服服服。
“哪能啊?!蔽姨拐\道:“主要是你太好看了,忍不住就看了?!?/p>
她的臉嗖的就紅了:“哪有你這樣的,哼?!?/p>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轉(zhuǎn)頭看向傅一青的方向。
已經(jīng)沒人了。
也是,他學(xué)習(xí)任務(wù)重。
我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李詩意:“我繼續(xù)給你讀菜單了?!?/p>
當(dāng)天下午,我就和她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