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程凜將睡衣脫了扔進干衣簍,往里一看,簍子卻是空的。
他把腦袋從衛(wèi)生間門探出去,問:“你換下來的衣服呢?”
弄臟的褲子被麥麥自己一大早搓干凈,悄悄藏到滾筒里了。
“啊,我順手扔進洗衣機了?!必垙娮枣?zhèn)定地轉移話題,“快來喝咖啡吧,我給你做好了。”
程凜從房間出來就聞到了咖啡豆的香氣,洗漱時還在揣測是否是貓的心意。現在麥麥這么說,爽利得像被丘比特的箭擊中。
他迅速將衣服的事情拋到腦后,雙手交叉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扔進陽臺的洗衣機,再順手拿出烘干機夜里烘好的疊起來,一氣呵成。等不及去臥室換衣服,程凜光著膀子先沖到餐桌。
桌上果真有一杯熱拿鐵孤零零站著,上面還有個極標準的白色愛心拉花。
程凜嘴角的弧度難抑,利落地給面包機上膛,裝好兩片吐司。
用間隙的時間換好衣服,恰好“叮”一聲,面包也烤好了。
程凜把早飯都擺到桌上,喊麥麥開飯。
脆面包配淡黃油、薄火腿,佐一杯麥氏愛心熱咖啡。
呷一口,唇齒留香,暖到心田,真是神清氣爽。
饒是感動,程凜推測來去,最后問坐在桌子對面的人:“你早起……是為了給我做咖啡?”
這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但麥麥也沒法實話實說,索性點點頭順坡下驢:“嗯,是的!”
程凜無視了這言語中的遲疑,攥著咖啡杯感動到心軟,將退休后和麥麥要過什么樣的生活也想好了——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場地大,方便貓跑動。
他看著麥麥,說:“我現在覺得晚上喝一杯咖啡也不錯,你不用特意早上起來準備,多睡一會兒吧?!?
麥麥答應下來,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目前陷入的窘境。他甚至不敢回憶夢的情境細節(jié),連剛剛程凜沒穿上衣經過,他亦難以直視。
猶記得去年夏天,程凜經常仗著家里只有一只不懂事的貓,在空調房光著膀子,把音樂調到最大,一手拿啤酒一手端著貓玩兒。
當時貓也怡然自樂,毫無異常。
麥麥愁苦。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實在太……好奇怪的感覺。像有一把火在丹田的地方燃燒。
榮榮昨天給的冊子還在夾層沒動過。
之前從未察覺,現在發(fā)現同居的生活太緊密,程凜簡直如影隨形,這個家壓根沒什么私人空間,貓實在沒機會打開學習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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