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生前,白巧的生活,還沒有壓抑到這種程度。
父母不會每天都打她,同學和老師也不會天天欺負她。
夢將她經(jīng)歷的所有痛苦,都凝聚了這一天的時間里。
噩夢比現(xiàn)實,更加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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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巧麻木地看著夢中的自己,一步步走向更深的絕望。
就在她靜靜等待,父親將她接走時,意外出現(xiàn)了。
白巧忽然爬上窗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抓著從劉老師那里順來的鋼筆,用力刺入脖頸。
雖然白巧想自殺,可現(xiàn)在明明還沒到自殺的時間。
夢里的學生,突然開始拼命阻止她自殺。
傷口迅速愈合,她發(fā)了瘋地刺戳脖頸,一切都失控了。
疼痛在全身蔓延,白巧疼得渾身抽搐。
她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就在疼到幾乎崩潰時,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岑偵探在跟她說話。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要道歉,你什么都沒做錯……”
“別怕……我一直陪著你……”
男聲斷斷續(xù)續(xù),聽得很不清晰。卻是白巧在噩夢中,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別怕白巧,我在你身邊?!?
“我發(fā)誓,一定會帶你逃離噩夢?!?
“醒過來!白巧,醒醒!??!”
脖頸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拉力,隨著幾聲脆響,白巧的脖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藍白相間的校服,徹底被鮮血染紅。
在女孩死亡的瞬間,沉浸在噩夢中的厲鬼,猛然睜開了眼睛。
“好疼,好疼啊??!”
“我死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去死!全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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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冶打定主意,要用這種另類的方式‘吊’死白巧。
經(jīng)過一系列周密的計算,他在麻繩上做了手腳。
既能將白巧勒死,變成吊死鬼。
又不拽掉她的腦袋,保證她不會成為無頭鬼。
掛在女孩身上的學生頭顱,已經(jīng)被甩掉。
女孩四肢扭曲,瘦小的身體染滿鮮血,孤零零地躺在操場中央。
容冶掐準時間停下車。
看見這一幕,他煩躁地嘖了一聲。
他想查看白巧的情況,剛走兩步,身體忽然失去控制。明明沒有做選擇,劉老師卻自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