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撲到了他的身上。

“滾，別碰他！”

容冶在遠處怒吼，蕭潔潔和伍龐也在喊他的名字。

岑笙扒開眼前的血線，轉(zhuǎn)身看過去。

走圈的師生，已經(jīng)停了下來。他們松開搭在前人肩頭的手，血紅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岑笙。

呆滯的臉上，露出癡迷的神情。

他們四肢僵硬，像喪尸一般，齊齊沖向岑笙，喉嚨里不停發(fā)出咯咯的尖銳笑聲。

“祭壇！祭壇！我的，這是我的！”

“是你拿了祭壇，是你搶走了鼠族的祭壇，我要殺了你！”

“把祭壇還給我?。?！”

————

黑無常搖醒弟弟，帶著稻草人趕過來時，學校已然一片混亂。

紅影在空中飛舞，編織出血網(wǎng)。將下方的師生包裹起來，吊在半空。

黑貓盯著幾只大老鼠，不讓它們亂跑。

梳著高馬尾的女人，拿著一本精裝書，朝著學生眉心猛敲。

小女鬼掛在她背上，時不時發(fā)出凄厲的哭喊，將附近的人震暈。

一個身材高大健碩，長著七顆腦袋的怪物。正手持著銅錢劍，將幾名女學生按在地上敲打。

被紅線栓住腰的小玩偶，綁在最中間的男人頭上。

它雙手使勁比劃，著急地拍打著男人的額頭。

像是駕校的教練，在指揮連掛數(shù)次科目三的學生。

怪物低低地吼了幾聲，后背處生長出一條條手臂。有老人的、年輕女性的、還有小孩的。

紅影從半空飛落，將黑無常借給岑笙的哭喪棒和勾魂鎖，塞進了兩個老人的手中。

女學生被銅錢劍狠砸了幾下，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嘴里不停溢出黑色粘液。

丹鳳眼猛地瞪大，黑無常抄起勾魂鎖，“他奶奶的，這是什么情況？”

白無常面色慘白，聲音有些飄忽。

“他在請鬼神上身，請的是正神。我沒見過，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獨有的。”

“我問的不是他，是那些學生！”

白無常沉默一瞬，疲憊地靠在黑無常上。

“哥哥，我身體不舒服。在我恢復前，可不可以對我溫柔一些？”

黑無常不自在地操了一聲，輕輕攬住弟弟的腰身。

“他們的身體是空殼，靈魂不知道去哪了。這詛咒感覺不算強，一會我們擺個招魂陣，讓靈魂重新?lián)尰厣眢w，詛咒就沒辦法再操控這群人了?！?

白無常虛弱地點點頭，從身體里，拽出最后一根哭喪棒。

黑無常掏出工具準備布陣。

推開擋在面前的學生，他疑惑地抬起頭，“弟弟，你看見岑笙了么？”

“沒有，哭喪棒也沒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