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話,岑笙看出神婆,其實一直處于亢奮癲狂的狀態(tài)。他滿腦子只有報復(fù)和逃生,不可能理智交流。
岑笙用《溫暖的世界》抽了他半天,才將他抽得正常了些。
血絲散去,神婆雙眼恢復(fù)清明。
岑笙掃了眼四周的受害者,這群人其實也不清醒,一會挨個敲腦袋。
神婆的心理防線被完全擊碎,容冶稍微使用精神攻擊,他就交代了一切。
“這幅丑陋的身體是我搶來的,我原本是個英俊年輕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女人。如果不是只有至陰的女子,才能掌管村子主持儀式,我也不會做一個女人?!?
受害者重新被驅(qū)趕回巷子里,神婆的呢喃聲本就不大,容冶又加了屏蔽。只有他和岑笙,能聽見老人的話。
岑笙越聽越古怪。
偽裝成神婆的男人,真正在意的居然不是變老,而是變成女性?
“我本名其實叫光宗,也是娘娘村的人。上面有三個姐姐,招娣、盼弟和立婷?!?
起名的邏輯很奇怪,容冶好奇地問:“為什么三姐沒叫來弟?”
“因為招和盼都沒用,我家人想著換個思路。婷拆開是女亭,亭和停一個音。加了個立,等于女孩立刻停下。然后,就有了我?!?
容冶:?
岑笙:……
婷還能這么用?
“家人都喜歡我,他們用姐姐,供我上學念書。我不負眾望上了長慶市大學,成為娘娘村最優(yōu)秀的大學生。可進了大學,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有多么普通。我又窮又平凡,室友都瞧不起我?!?
“他們吃喝玩樂,我去兼職打工。處處看人臉色。他們明知道我沒錢,卻還在我面前顯擺游戲本。三個人在寢室聯(lián)機打游戲,沒人和我交朋友。”
“我家獻祭了三個女人,才有了今天的我??扇龡l人命加起來,還沒有一張銀行卡重?!?
神婆自嘲地笑了笑,“畢業(yè)后,我找了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是不是已經(jīng)很好了?可寢室聚餐,每一個室友都比我優(yōu)秀?!?
“我以為我的人生,就要這么平凡下去。直到有一天,村子里進來一群人。他們自稱來上等世界,是神的仆人。但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還有個名字叫白玉京?!?
容冶冷笑一聲,“挺精明,知道找人背鍋,給對家潑臟水?!?
岑笙點點頭。
他學會了。
男人繼續(xù)喃喃自語,“他們發(fā)現(xiàn)村里怨氣很重,幾乎每一個女性體內(nèi),都堆積著大量的陰氣。強烈的怨恨和絕望,早已將這個看似溫馨平靜的村子,變成厲鬼的溫床?!?
“轟——稍微添一把火,就能把這個村子徹底變成鬼村。為了凈化村子,他們尋找至陽至陰的男女,命令村民抓住私奔的阿山阿喜,想用他們儲存村中的怨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