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忽然響起了嗡嗡嗡的震動聲?!安缓靡馑肌!?樓越連忙拿著手機離開講臺,走到過道里。
“譚嘯龍??是譚嘯龍?!你他媽的和譚嘯龍?!” 占彪大聲喊著,聲音沖擊著樓越的耳膜,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樓越拿開手機,對路過打招呼的學生優(yōu)雅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占彪的聲音氣急敗壞中竟幾分語重心長?!皹窃?,我知道我的面子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了,那你呢,你的臉也不要了嗎?”
“怎么了,他是什么人?” 她笑問。他是個男人,比占彪強,讓她快樂,足矣。
“譚嘯龍本來就坐過牢,他后來生意做得那么大,沒點違法勾當才怪,我甚至可以說,不論是直接還是間接的,他手里還有人命。你不知道吧?他搞開發(fā)區(qū)那塊地皮的時候,許多人反對,然后突然就批了,想知道為什么嗎?”
發(fā)現(xiàn)樓越?jīng)]吭聲,占彪乘勝追擊:“你跟這樣的人搞在一起,你不怕把自己名聲搞臭了?你不怕你的學生知道?你的客戶知道了會怎么看你?”
該來的終于來了,從討價還價避重就輕,到祈求她的原諒,終于開始攻擊她的弱點。占彪為自己辯護時惜字如金,試圖攻破嫌疑人防線時則夸大其詞、聳人聽聞。這樣的人搞起外遇來,本應(yīng)該屬于降維打擊??墒撬麉s一敗涂地,漏洞百出。這也是不愛她的證據(jù)。
“你太夸張了吧?照你說的,他可以判死刑了?!?樓越嗤笑一聲,故作鎮(zhèn)定?!巴{我干什么,你怎么不把譚嘯龍抓起來?上一次你還說他是你的朋友。占彪,你可是警察啊?!?
“想搞他的人多了,得有足夠的證據(jù),還得顧忌很多層關(guān)系。逍遙法外的壞人多了,但我把話撂這里,他只要繼續(xù)干下去,總有一天會栽在什么地方?!?占彪裝腔作勢地說著。
“他是什么人有什么關(guān)系?”樓越說:“睡個覺而已,難道就要準備天長地久,像你和秋水伊人一樣?”
占彪愣住了?!澳恪阕兞?。”
“我想和誰在一起都行,你管不著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介紹我們認識?!?樓越掛了電話。
清晨的公園里,阿萍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往河邊走。袋子里有東西在不停地翻騰,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河邊有個女人手上拿著兩根木棍站得筆直。等阿萍走近了,那女人便說:“早上這里人少,我來過幾次,沒有釣魚佬來?!?
“師姐,上次我放生的魚死了很多,買來的時候活蹦亂跳的,到了水里就游不動了。是不是因為我的前世業(yè)力太重?” 阿萍頓了頓,茫然地想象著自己在前世無數(shù)個輪回中造過的孽,如何令人發(fā)指她不知道,但一定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