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今晚我一直都在想你?!?她眼神迷離地,借著酒意用最動情的語氣說最諷刺的話語。她想哭,想通過身體的連接傳遞電波給丈夫,提醒他一點什么。但是他們已經(jīng)不在一個頻道。
他很快交了差。
看著占彪出門的背影,樓越想,我們的婚姻算是完了。
痛苦忽然消失了。沒有憤怒,沒有嫉恨,沒有絕望,沒有憂傷。這個狀態(tài)是如此適合冥想。她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盤腿合眼,雙手相扣放在腿上。呼——吸——呼。吸。很快,她駛?cè)肓司眠`的物我兩忘。沒有自戀,沒有幻想,沒有執(zhí)著,沒有羞愧。她的眼皮顫動著,嘴角微微上揚。她那來自「超我」的道德自律,和占彪源于「本我」的罪行,都在今夜完成了清算。
第7章 上癮
占彪在市局門口停了車,拎著行李袋進了門口的值班室,熱情地喊著坐在里面的人。
“老費,今天你在啊??吹氖裁措娨晞??我把這東西放你這兒,回頭來拿。我走了……”占彪邊走邊樂呵呵地指著桌上說:“這茶葉喝著怎么樣,好的話下次還給你拿兩盒來!”
回到車上,浮夸的笑容從占彪臉上逐漸收斂。他撥了電話,對著電話那端溫柔地說:“我來了,等著吧,” 他嘬了下嘴唇:“我吃過了,你想吃點什么?我給你帶來?!?
占彪的手還沒敲上門,等在貓眼后的李秋伊便把門打開了。
“其實你們宿舍條件算好的了,不比你這里差,何況還不要錢?!?占彪背著手,對著房間巡視了一番。
“我出來住,不是方便你嘛?!?
占彪笑了笑,張開雙臂說:“過來抱抱。房租我給你報銷得了?!?
李秋伊投入占彪的懷抱,撒嬌地說:“我真不想在這兒干了,雖然不用做巡控經(jīng)常上夜班,但是我天天要管紀律,安撫那幫人的情緒,這個鬧完那個鬧,我就像是她們的保姆。”
“你要不在這兒干,我怎么會碰到你呢?” 占彪埋頭在女孩的脖頸間說。
那次他來看守所提人,被這個女孩攔著要查驗各種證件材料。他板著臉逗著女孩:“你新來的吧?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呀?”女孩認真地看著他。
占彪一愣,被這清澈見底的注視弄得心里發(fā)緊。這眼神似曾相識,只是那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這么看他了。
“這位是市局刑警隊隊長,親自來提人,你也不放?” 一旁的同事大劉跟著起哄。
“那也得有提訊提解證呀?!迸⒌目跉饩徍土艘稽c。
這丫頭太死板。占彪想起來,過去有些個老同事就這樣。但她長得可愛多了?!拔业拿孀右膊唤o嗎?我讓人傳真過來行不行?”他說著軟話,發(fā)覺自己和以前相比,已經(jīng)可以游刃有余地和這種年紀的女孩子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