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床簾里,一切都是模糊的,眼前像是籠罩了一層紗,讓沈州看不清面前那團黑影是誰。
他微撐著胳膊直起身,瞇眼打量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居然是曲年。
“你在做什么?”
他話剛說完對方一直低著的頭終于慢慢地抬了起來,不同于往日里嬉皮笑臉的樣子,面前的人居然雙眼含著細細的淚意,很小聲地坐在他的腰上啜泣。
和今天在那邊看見的模樣一樣,只不過變得更清晰了一點,連臉上的淚痕都看的一清二楚。
沈州沒來得及想大晚上的對方為什么坐在他的身上,而是下意識地準備伸手去擦對方的淚。
還沒觸碰到臉就被人抓住。
曲年直勾勾地看著他,捧住了他的手。
沈州不知道對方什么意思,抽了一下也沒抽動,只好低聲道:“你到底怎么——呃!”
那根受傷的手指被眼前的人含進了嘴里,閉著顫抖的眼為他舔舐著傷口,圓潤的唇珠被手指壓得陷了進去,神情也有些隱忍地皺著眉,一口比一口含得更深。
“曲年!你——”沈州的耳朵通紅一片,剛開口對方就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他說:“我真的好心疼?!?/p>
眼里的淚盛不住的往下掉,眼角紅了,鼻尖也紅了,直直地盯著已經(jīng)愣住的沈州,很難過地繼續(xù)說道:“我真的很心疼?!?/p>
嘴角被他的手指弄得濕潤又通紅,一雙眼霧蒙蒙的含著淚。
沈州還沒來得及動作,對方就又忽然換了個姿勢。
坐在他的腿上往后微仰了點身體,然后掀開寬大的褲筒,又換成了一副恐慌害怕的神情,顫抖道:“你幫我看看我的大腿上有沒有一顆痣。”
什么痣?沈州的腦袋昏昏沉沉間又聽見對方輕飄飄的聲音:“看得見嗎?需要我脫下來嗎?”
他的視線無法聚焦,但又無法控制自己,還是看了過去。
可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他只好恍惚道:“我看不見……”
“你不是看過了嗎?”
遠處的聲音忽然又飄近了,對方弓著腰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只腳先是輕輕地踩上他的腿,隨后又慢慢地移到他臉旁邊,然后光著雙腿岔開跪在他的上方,輕聲道:
“那這次看清了嗎?”
額頭的汗已經(jīng)出了薄薄的一層,沈州迅速地閉上了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緒,可那顆腿根處的痣?yún)s越來越清晰。
在那天下午亂糟糟的床鋪上,他的確看的一清二楚,在很里面,一顆,小小的,茶色的痣。
嗓子里面冒煙了一樣的干渴,沈州面色緋紅地滾了滾喉結(jié),任由對方怎么做也一動不動。
對方也像是無趣般的慢慢從他的身上爬了下去。
灼熱的熱源離開自己的身體后沈州松了口氣,以為這走馬觀花的一幕終于要結(jié)束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睜眼,一只腳就輕輕地踩上了他的下身勃起的地方,語氣輕佻又疑惑地說道:
“沈州,你怎么硬了呀?”
“呼!”
窒息一樣的悶熱感消散后,耳邊終于有了真實的白噪音。
沈州有些狼狽地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夢里曲年的那句話,隨后才發(fā)現(xiàn)那或許也不僅僅是一句夢話。
他有些難以置信這是自己做的夢,可心跳快得像不停歇的蟬鳴。
讓人焦躁又不安,歇斯底里的心慌。
神思微微回籠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床鋪隱約傳來了異樣的悶哼聲,細細小小的和夢里如出一轍。
恍惚間分不清到底是否還在夢里。
對方似乎快到了,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臨了的時候忽然小小地喊了一句:“沈州?!?/p>
隨后解放后的右手軟軟地從上鋪邊緣的縫隙處垂了下來。
沈州躺的位置比較靠外,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神情愣怔地盯著垂下來的指尖,然后匯聚、落下。
一秒后,沈州清冷又帶著點緋紅的臉上落下了一滴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