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臉皮忽然變薄了?嘖嘖,我真不習(xí)慣?!彼{(diào)侃著。
羿絲朝他做了個鬼臉。“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xù)當(dāng)食客好了?!?
“我看我才是食客,你還煮東西來喂我呢!”他笑著說。
“感動嗎?不用太感動,明天請我看電影、吃飯,我就給你機會報答我?!彼笱圆粦M地說。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彼昧怂~頭一下。
兩個人說說笑笑,午休時間就要結(jié)束了。羿絲知道他工作嚴(yán)謹(jǐn),不敢占用他的上班時間,所以就決定回去了。
“我先走了,你不要工作得太晚?!彼p輕揮了下手。
他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到她下了樓,他還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她走出大樓。
就在剛剛那一剎那,他還真舍不得放她走。
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對一個人的眷戀也會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地增長嗎?尤其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感情的轉(zhuǎn)變之后,那每個眷戀的背后都透露出更多自己被吸引的訊息。
對他來說,這種情感是陌生的。不過看來他調(diào)適得還不錯,因為他已經(jīng)開始期待今天的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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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邵易那天下午過得也很忙碌。為了能早點下班回家,他先解決了幾樣重要的公事。原本工作效率就很高的他,這個下午簡直讓助理大喊吃不消。
“所以這幾期的投資評估都要在月底前出來,而百貨公司的營運計劃則由企劃部來策劃,你通知他們這三天內(nèi)準(zhǔn)備好企劃,我要看?!逼焉垡讓χ约旱奶貏e助理蕭潛一一交代著工作。
“蒲先生,你身體還吃得消嗎?工作量很多吧?”蕭潛其實有點懷疑,老板工作得這么賣力,一點都不像生病的人。反而是他被操得很慘,恐怕才快要生病了。
“明天我需要過來嗎?”
他真怕明天還要來加班。說實在的,跟著董事長做事雖然能學(xué)到很多,但是壓力是少不了的,有時候也真希望能喘息一下。
“不用了,你就好好休個假,以后我們周末盡量別加班。”出乎蕭潛預(yù)料的,蒲邵易這么說。
“謝謝蒲先生,我了解了。”蕭潛覺得松了口氣,而且顯然老板也看出來了。
好在蒲邵易并不介意,只是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工作。
蕭潛則呆住了。
老板笑了耶?他跟著董事長工作了快三年,幾乎沒見過老板露出嘲諷跟冷笑之外的笑容,而剛剛他居然對他笑了。
此時蒲邵易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他按下去,是秘書的聲音。
“蒲先生,您居住的那棟大廈警衛(wèi)打電話來,請問要不要接過去?”秘書恭敬地問。
警衛(wèi)?
“幫我接過來?!逼焉垡子牣惖亟悠痣娫?,不知道警衛(wèi)為何打電話來。他在住戶資料里面確實曾填過公司的電話,但是警衛(wèi)從來不曾打來過。
“蒲先生,你家里失火了,你要不要回來一趟看一下?”果然是他家樓下警衛(wèi)的聲音。
“失火?”蒲邵易的心頭一沉?!棒嘟z呢?她逃出來沒有?有沒有受傷?”
他覺得整個心都被揪緊了。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他中午才跟她吃過飯的。拜托讓她還沒回家,拜托讓她還沒回家。
“沒有人受傷,火勢不算很嚴(yán)重,可是有些損失,警察來看過,沒事了。只是喬小姐還是希望我通知你,所以”
“喬小姐?那她在哪里?”既然她在,為何不自己打電話來?
“她在我旁邊,她說她不敢跟你說話?!本l(wèi)吞吞吐吐地說。
蒲邵易咬牙。不過聽到她沒事,心里的石頭放下了大半。
“麻煩你把她留著,我馬上回去?!逼焉垡滓粧斓綦娫捑湍闷鹨伪成系奈餮b外套?!拔乙丶乙惶耍裉觳贿M來了。你把東西做完后放我桌上,請林秘書幫我把后面的行程通通取消?!?
“沒問題,蒲先生,你趕緊回去一趟吧!”難得看老板急成這樣子,蕭潛趕緊配合著。
蒲邵易第一次把車速飆得這么快,他幾乎是一路飛車回家。
雖然警衛(wèi)已經(jīng)說羿絲沒有受傷,但是他沒有親眼看到,一點都沒辦法放心。所以平??彀胄r的車程,他十幾分鐘就抵達了。
“羿絲呢?”蒲邵易一見到警衛(wèi)就先問。
“蒲先生,警察簡單問過話已經(jīng)回去了。喬小姐在上面,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蒲先生你別罵她了,你表妹也是為了你才闖禍的,房子只要整理整理就可以了,不要太難過。其實在警察來之前我們就用滅火器把火撲滅了,只是我們的保全系統(tǒng)有跟警局聯(lián)機,所以他們才派人來看一看的?!?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笨磥砘馂?zāi)的規(guī)模不會很大,似乎沒有造成太嚴(yán)重的災(zāi)害。
蒲邵易趕緊搭電梯上樓,地打開大門。
“羿絲!你在哪里?”他-進門就喊她,急著四處找她。
結(jié)果他在廚房外的地板上找到她,就看她縮靠在墻邊抱著自己,臉上又是黑煙又是眼淚的狼狽不堪。
“邵邵易!”她的聲音破碎,可憐兮兮地,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一樣,不敢大聲,只能發(fā)出小小的聲音。
“喔,天哪!羿絲,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有沒有受傷?”他跑過去,小心地拉開她的手,仔細(xì)地檢查她的身體。
好在她身上除了被煙熏過的痕跡,以及散亂的頭發(fā)之外,其它沒有什么損害。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地問。
他的溫柔讓她崩潰了,她撲進他懷中嚎啕哭了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注意我是個笨蛋,成事不足嗚嗚,你一定很想殺了我吧?”她哭得好傷心,涕泗橫流,看起來又狼狽又凄慘。
他只是把她抱在懷里:心中充滿了感謝。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至少她沒事!“你被嚇壞了,是嗎?”
他抬頭看了眼廚房,馬上就知道大概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瓦斯?fàn)t前面的墻上燒出黑黑的一大塊痕跡,洗手臺中間擺著加滿了水的鍋子,當(dāng)然臺子上還殘留著滅火器的白色粉末。
沒有人受傷,只是廚房看來需要整修一番。
按照他的想法,真的想把廚房埋起來算了,省得她再去碰瓦斯?fàn)t,哪天真的讓自己受傷,那還得了?
“你看到了吧?我用小火在熬粥,芙寧教過我要用小火,粥才不會煮焦,我加了排骨進去熬,所以需要比較久的時間。結(jié)果我去擦地板,擦到都忘了,燒干了爐子,等我發(fā)現(xiàn)時,那邊已經(jīng)燒得黑黑的了?!?
雖然面對自己做出來的慘事很困難,她還是源源本本把事情的前后說了一遍?!拔矣盟獪缁?,但是效果不大好,才打電話請警衛(wèi)先生幫我拿滅火器,誰想到后來還驚動了警察”
這一切還真的有點慘烈,原本只是自家廚房的小火災(zāi),火滅了關(guān)起門來丟臉也就算了。但鬧到警燦詡出現(xiàn),真是人盡皆知了。
“消防車沒有出動吧?”他問。
羿絲搖了搖頭,接著又皺起臉哭了。
他將她摟進懷里用力抱著。“沒事了,我在這里,你現(xiàn)在安全了。”
“邵易!”她抓苦他的襯衫在他懷里直顫抖。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到現(xiàn)在手跟腳還在發(fā)抖。
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憐惜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看著她飽受驚嚇的眼睛,心里頭是滿滿的不舍與驚魂甫定。
“我才真的快被你嚇?biāo)懒耍艺媾履闶軅蛴惺裁匆馔?。”他似乎要肯定什么似地來回?fù)崮χ哪槨?
羿絲低聲嗚咽,勾住他的脖子激動地吻上他的唇。
他的響應(yīng)是一個更深的探索。兩個人都帶著輕微的顫抖,急切地親吻著對方,
彷佛劫后余生的情人把握著最后的時間,帶著急迫地,雙手用力地感受著對方的身子,嘴唇也絲毫不放過對方的唇。
她嚶嚀一聲投入他烈火般的激情中,而他老早就失了控。
他的手揉撫著她的胸口,而她的手則探索著他襯衫底下的肌膚。當(dāng)火焰延及兩人,即將失控的時候,他終于硬生生地抬起頭,眼底充滿了苦苦壓抑的痕跡。
“邵易?”她困惑地抬頭看他,不能明白他為何停止。
“今天不是好時機,你受夠了驚嚇,我不要在這種情況下占有你。”他輕輕地將她的衣物拉回去扣好,深深地呼吸幾下,眼里那壓抑的欲望才消退了一些。
她經(jīng)這一說,才發(fā)覺自己是多么義無反顧地投入,如果不是他停了下來,她根本不會想到要阻止他。
她的臉紅了。
“走,你先洗個澡,休息一下,然后我們想辦法喂飽你。”他站起身,將她拉了起來。
她因為蹲坐太久,腳麻掉了,被這么一拉又跌了回去。
他彎身抱起她,像是抱個孩子似地將她抱回去她房間。
她將滿是干掉淚痕的臉靠在他懷中,心里頭那緩緩流淌出的感情讓她清楚的看到,她恐怕是太過于喜歡這個男人了。喜歡到不想放開他的地步了。
“你的襯衫都被我弄臟了。”她的指滑過他襯衫上面沾到的痕跡。
“沒關(guān)系,我等一下?lián)Q掉就好?!彼麑⑺нM浴室的馬桶坐好,彎身幫她放洗澡水。
“你對我好好喔,邵易?!彼従徴f著,眼眶里面悄悄地盈滿了水霧。
他真是一個嘴壞但心卻很軟的男人。
“放個洗澡水也不算什么?!彼灰詾橐獾貙⒁磺写螯c好。“你先洗,我會把你的干凈衣物放在床上,你洗好就可以穿了。我先出去?!?
“嗯?!彼t著臉目送他出去。
浴室的蒸氣包圍著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