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漫應著,卻不敢回出聲音來。
走了一段路,時漫又忽然道:“哥哥,現(xiàn)在治病的錢有了,找醫(yī)生的事情,還是我來想辦法吧?!?
時淮生放緩了步伐,刻意等著她,他柔聲詢問:“你想什么辦法?”
不想讓時淮生擔心,時漫故作鎮(zhèn)靜:“傅斯年人脈廣,我去找他,他一定會愿意告訴我的?!?
時淮生又一次停住了腳步,這一次,語氣很霸道:“我不許你去?!?
時漫滴溜溜圓的眼睛著看他,心里又慌又亂。
“小漫,哥哥和爸爸媽媽都不是傻子,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你們感情怎么可能會好?更何況爸爸住院這么久,他一次都沒露面,這不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說明了嗎?他不會幫時家,以后也別再委屈自己去求他了。”
時漫很執(zhí)拗:“可……”
時淮生不想再聽:“小漫,他如果愿意出手,就不會放著你拋頭露面,不管不顧了?!?
時漫猛然清醒。
是啊,傅斯年早就不準備給她活路了。
時漫不再提傅斯年,只是說:“哥哥,今晚的事情別告訴媽媽?!?
時淮生也交代:“我給你說的話,你也別亂說?!?
兩人擊掌為誓,誰也不亂說今晚的事情。
……
街道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捷豹。
雨珠落滿了擋風玻璃,車子里,傅斯年的視線盯著街道對面的時家兩兄妹。
傅斯年手中握著錄音筆,里面的錄音內(nèi)容,他顯然已經(jīng)聽過了,他眉心緊蹙,神情復雜。
車窗半降,他手中的香煙煙霧一直往外面飛散。
良久。
終于,他丟掉了香煙,吩咐一聲:“周臨,尚茂百貨的馮總,你去查查他的底細,我要他所有的資料?!?
他眼神陰暗,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
若不是克制著自己,他這會兒就想過去手撕了馮總。
可為什么呢?
是因為馮總的那句他只不過是個黃毛小子?還是因為馮總想要潛規(guī)則時漫?
他分不清緣由,也不想分清。
周臨領(lǐng)命:“是,傅先生?!?
傅斯年扭頭看車窗外,街道上的兩道人影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斟酌半響,周臨張了張嘴說:“傅先生,太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