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犧牲時漫,換自己安寧的計謀,當真是一步好棋。
第75章 你為什么,不高興了
孟德輝一直觀察著傅斯年的表情,見他并沒有說什么,心里當即覺得自己這么做是對的。
想著,孟德輝繼續(x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舉著酒杯,對傅斯年說:“傅先生,這是第二杯酒,也是我敬您的,我為自己的無知跟您道歉,飯店的事,還請您行個方便,別跟我這種無知小人一般見識?!?
話落,又一次仰頭而盡。
時漫跪在地上,像是一個局外人,可偏偏,她又跟今晚這場局脫離不了關(guān)系。
她想站起來,可疼痛讓她渾身麻痹,冷汗淋漓,也用不上力氣。
眼前,傅斯年的腳尖就在她面前,擦得錚亮的皮鞋,看著矜貴又奢華,跟她的狼狽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傅斯年坐在椅子上,始終沒給時漫一個正臉,他還在抽煙,繚繞中的那張臉,模糊而又不真切。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雙幽邃的眸,很深沉,也難以琢磨。
孟德輝握著酒杯,在等傅斯年開口。
寂靜的包廂里,氣氛一點點的壓抑著、逼仄著。
今晚這場飯局,孟德輝想為自己的家族爭取一個生還的可能性,可勝率是多少,他并沒有考慮過。
好久好久,傅斯年終于丟掉了燃盡的香煙,危險瞇眸看著孟德輝說:“你倒是會揣測我的心意?!?
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贊揚,還是不屑,裹挾著一股令人很難窺透的高深莫測感。
終于得到回復,孟德輝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賠著笑臉說:“應(yīng)該揣測的,誰讓傅先生是大人物呢?”
字里行間,舉手投足間,孟德輝都是討好和奉承。
傅斯年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虛與委蛇,轉(zhuǎn)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時漫,他的神情,仍舊是那樣的輕描淡寫:“所以這也是你對我的揣測嗎?”
雖然在看著時漫,可話卻是對孟德輝說的。
傅斯年的聲音不大不小,不輕不重,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
孟德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傅斯年的側(cè)臉,他有自己對傅斯年的揣測,當即端起一杯酒,直接潑到了時漫滲血的腿上。
酒精接觸傷口的那一刻,時漫痛得冷汗直溢,就差喊出來了,可她緊緊咬著牙關(guān),一點兒聲音也不發(fā)出來。
她垂著頭,一眼也不看傅斯年,就自己強忍著屈辱,根本不開口求饒。
看她冒出汗水的臉頰,傅斯年的心莫名的揪扯著,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萌生了想要將時漫給攙扶起來的想法。
傅斯年向來隱忍克制,他快速將這種想法給摒棄掉,坐直身體后,繼續(xù)看著孟德輝:“飯店的事……”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孟德輝就又倒了一杯酒,他舉著酒杯對傅斯年說:“傅先生放心,我一定管教好女兒,也向您保證,我的女兒今后不會再跟時家有任何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