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眉頭高高挑了起來,他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只是見“塔”介入了吳山的違規(guī)行為,他不知道自己和“吳山”打賭這件事算不算違規(guī),因此特意略去了打賭的事,只跟“塔”要求了要出去。
沒想到吳山竟然主動提了,難不成是想在“塔”面前掙個表現(xiàn),假裝自己是個誠信人?
吳山對“塔”的恐懼,荊白已經(jīng)從他剛才的表現(xiàn)一覽無余,他既然敢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至少說明賭約不算違規(guī)。
這樣一來,荊白剛才答對了他的問題,拿自己的賭注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拿白不拿,當著“塔”的面,荊白知道他必然不敢再作妖,當下腳步一轉(zhuǎn),幾步就走到了吳山面前。
荊白習慣性打量了吳山一眼,他現(xiàn)在看上去狀態(tài)極差,原本就不高的身高,現(xiàn)在看著竟然又縮水了一圈。
荊白剛才在出口處一直以為他弓著背,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是又矮了一截,如果站著和他說話未免有些費勁,于是單膝蹲下,問:“禮物是什么?”
吳山又羨又妒地看了一眼荊白的頭頂,也不知道是在羨慕他的身高還是頭發(fā),噎了一下,才道:“你把手伸出來?!?
不久以前,這東西還想吃了他,現(xiàn)在要發(fā)生肢體接觸,荊白心中難免有些懷疑。
但正在此時,他胸前的白玉微微熱了一下。
荊白不再猶豫,干脆地捋起身上工裝的袖子,將那只修長的手,連帶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都遞了出去。
吳山看著荊白的手臂,干黃粗糙的手反而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他態(tài)度極好地問:“你想把印記落在哪兒?”
荊白在伸出手之前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在他提到“印記”之后,才回想起第一個副本中,幫助過秀鳳母子,并且暫時成為鬼嬰容器的小恒,曾被鬼嬰在手腕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
他當時不知道鬼嬰的動機,險些出手阻攔,是秀鳳阻止了他。
留下烙印時,小恒沒醒,出副本時荊白也沒問,結(jié)果迄今為止,他都不知道這個印記是做什么用的。
現(xiàn)在見吳山要給他印記,他才問了一句:“這個印上去之后不會消失?”
在“塔”無聲的注視下,吳山現(xiàn)在是有問必答,見荊白不了解烙印的作用,他耐心地解答道:“對,這個印記會一直留在你的皮膚上,幫你度過一次必死的危險。等你用掉這個機會,它就會消失?!?
即使是荊白這樣冷靜理智的人,聞言也不由心弦微微一松——這就等于是多出來了一條命!
難怪當時鬼嬰給小恒留下了印記之后,看上去萎靡了許多,看來提供烙印對鬼物也是有損害的。
吳山又道:“印記留在哪里?”
荊白將袖子挽得更高,指了指自己的小臂處。
吳山也不耽擱,看著那截皮膚潔白細膩,肌肉線條有力的小臂,默默按下自己腹中饑腸轆轆的饞蟲,將自己干枯的五指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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