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副本難就難在很規(guī)律,容易,也容易在它很規(guī)律。
這里的生活很簡單,只要能及時意識到問題所在,就還有充足的時間來排除可疑因素,木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荊白向兩人列舉了一下:“我想過了,和變老相關(guān)的,可能的因素有食物、木屋、磚塊、工裝和睡眠。”
除了磚塊不在他們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其他的因素都是可控的。
之所以將木屋也列入懷疑范圍,是因為荊白總覺得自己進入副本之后的兩個晚上都睡得很沉——過于太平的晚上,總讓他懷疑有什么事情在悄然發(fā)生。
而且在入睡之前,身體并沒有出現(xiàn)衰老的癥狀,說明一切都是在睡著之后發(fā)生的。
如果不睡覺,甚至不在木屋睡,能阻止這一切發(fā)生嗎?
他一說完,方蘭也明白路玄為什么迅速地同意了她的加入。
她今天一整天的狀態(tài)都不好,她不喜歡自己這種疲憊凌亂的樣子,下班以后特地洗了個澡。
因此和趙龍一起來找荊白時,她沒有穿工裝,等于自帶了一個可以控制的變量。
趙龍和荊白則和商量的一樣,兩個人今天都特地留出了食物。
三個人圍坐在晴朗的夜空下,月明星稀,清風(fēng)朗朗,在無垠的深空下,一切都變得渺小而寧靜。
方蘭笑道:“真有意思,除了沒有帳篷,倒有點野營的感覺?!?
事實上,這里比野營還要舒服,因為除了房主之外,這個副本沒有動物,地上連昆蟲都少見,也不用擔(dān)心喂蚊子。
小羊已經(jīng)在荊白腳邊睡下了,它沒有返回木屋,也并不嫌棄這里沒有它的大籃子床,直接睡在地上。
方蘭的小羊也一樣,依戀地臥在她身邊,方蘭偶爾看過去時,目光都十分復(fù)雜。
趙龍的鳥則直接站在他肩膀上,頭埋在翅膀下一動不動,似乎睡得很香。
或許是出于某種默契,誰也沒有提起在外面過一整夜可能會遭遇的危險,好像現(xiàn)在就是童話中美妙靜謐的仲夏夜。
三人都不是多話的人,靜了好一會兒,誰也不出聲。
再次打了個哈欠之后,方蘭忍不住道:“能不能說說話?我覺得我快睡著了……”
趙龍以前辦案子那會熬慣了夜,這時也是雙目炯炯,順口道:“說什么?”
方蘭說話間又打了個哈欠,含著困出來的眼淚道:“說什么都行,我真的快睡著了。實在沒有熬夜的習(xí)慣……”
趙龍樂了:“你什么職業(yè)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都愛熬夜嗎?”
方蘭自嘲道:“我是語文老師,也不算多年輕了。每天都得很早起來盯學(xué)生早讀,所以晚上都睡得也早?!?/p>